美伢心里一动,难道光脚真的没那么可怕?她解开绳子,小葵立刻蹬掉鞋子,把脚丫伸到车外,感受着风的吹拂,笑得眼睛眯成了条缝。
到了幼稚园,小新的朋友们围过来看小葵。妮妮捏着鼻子:“小葵的脚好臭哦!像小新的袜子味!”小葵却对着妮妮的脸踢了踢脚丫,把妮妮吓得往后躲。
风间推了推眼镜:“光脚不卫生,会生病的。”他刚说完,小葵就从婴儿车里爬出来,光着脚丫追着一只蝴蝶跑,脚底沾了片叶子,像穿了只绿色的小拖鞋。
阿呆蹲在旁边观察蚂蚁,突然指着小葵的脚说:“有泥土。”大家凑过去一看,小葵的脚趾缝里夹着颗小石子,她却毫不在意,还在草地上踩来踩去,把草根都踢飞了。
吉永老师走过来,笑着说:“小葵很喜欢大自然呢。其实适当光脚接触地面,能刺激足底神经,对发育有好处哦。”她小时候在乡下长大,也是天天光脚在田埂上跑。
美伢这才放下心来。看着小葵在草地上追着小白跑,小胖脚踩在泥土里,留下一个个小小的脚印,突然觉得这画面比穿公主鞋可爱多了。
回家的路上,小葵睡着了,脚丫上还沾着泥土和草屑。美伢没舍得擦,就这么让她光着脚躺在婴儿车里,像带着一片小小的田野回家。
广志下班回来,看到小葵脚上的泥土,笑着说:“这是去挖宝藏了?”他蹲下来,在小葵的脚底板上亲了一下,被小葵踹了一脸口水。
晚上洗澡时,美伢给小葵洗脚,发现她的脚底变得红红的,像两颗熟透的草莓。小葵在水里扑腾着脚丫,溅了美伢一脸水,却笑得格外开心。
从那以后,野原家的地板上总能看到小葵光着脚丫的身影。她学会了走路,摇摇晃晃地跟在小新后面,光脚踩过厨房的瓷砖,踩过客厅的地毯,踩过广志的啤酒肚,把每个角落都印上小小的脚印。
美伢不再逼着她穿鞋,只是每天多拖几遍地板,还在角落铺了块厚厚的地毯,让她可以放心地踩。广志出差时,不再买会发光的运动鞋,而是带回各种颜色的地板袜——虽然小葵还是不爱穿,但至少会用来磨牙。
小新则发明了“光脚比赛”,看谁能在地板上跑得最快,结果每次都被小葵绊倒,摔得屁股墩疼。小葵会爬起来,用光着的脚丫踩他的脸,把他踩得“嗷嗷”叫,两人的笑声像撒了把糖,甜得能粘住苍蝇。
有天早上,美伢发现小葵居然自己穿上了鞋——那双会发光的运动鞋。她惊讶地看着小葵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,对着门外“咿呀”叫,像是在说“我要出门玩”。
“太阳打西边出来了!”广志举着相机拍个不停,“我们家小葵终于穿鞋了!”
结果到了公园,小葵一看到草地,立刻又蹬掉了鞋,光着脚丫跑向花丛,像只重获自由的小鸟。美伢看着她的背影,突然明白:鞋子就像束缚,而孩子的天性是向往自由的。或许有时候,我们不需要逼他们穿上“应该穿”的鞋,而是陪着他们在草地上,踩出属于自己的脚印。
夕阳西下,野原家四口走在回家的路上。小新和小葵光着脚丫,手牵着手,踩在温暖的人行道上。广志的拖鞋被小葵抢走一只,只能光着一只脚走路,像只滑稽的独脚鹤。美伢拎着两只小鞋子,看着前面三个“赤脚大仙”,突然觉得,这大概就是幸福的样子——有点乱,有点傻,却充满了自由的味道。
到家时,小葵的脚丫上沾了片晚霞的颜色,像抹了层甜甜的果酱。美伢把她抱起来,在那片“果酱”上亲了一下,小葵咯咯地笑,用脚丫蹭着妈妈的脸,把晚霞蹭到了妈妈的脸颊上。
客厅里,小白叼着小葵的草莓鞋,在地板上转圈,像是在跳一支自由的舞。窗外的月亮升起来了,把光洒在地板上,照亮了那些小小的、带着泥土和快乐印记的脚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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