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他们将衣物全部装车以后,陶巅将写有衣物套数的一张纸递给了他们。
这棉麻混纺的衣物可以反复搓洗不变形,很难磨损,而且四季可穿,不像普通的苎麻只能夏季穿。
每套衣物不但衣裤俱全,而且里面还带着白色的棉布里衣与弹力很好的袜套,如果让刑部衙门那些贪官给昧了去,那他可真就想要杀人了。
陶巅打发走送衣物的衙役,转头便招来十几辆牛车,锁好铺子,带着牛车便赶向了皇城兵马司。
此时的日头刚过晌午,街上行人渐稀,牛车的车轮碾过青石板路,发出沉沉的轱辘声。街上行人看见这般高大的青牛,全都吓得忙不迭地左右躲闪,一时间,也倒是空出来了一条宽敞的空路。
最有意思的是,陶巅带着牛车队伍拐过一个拐角时,迎面飞奔来了一队意气风发,趾高气扬的纨绔子弟。
因为陶巅出现的太突然,而他们又在城内纵马,所以双方都根本都来不及躲闪,陶巅一拍白龙马的屁股,白龙马顿时就心领神会地倒退回了后面高大的青牛之中。
而对面那七八匹高头大马奔得太急,马背上的穿得花红柳绿,艳丽得耀眼的少年郎,则一头勒马不及,顿时就全都撞在了强壮得骇人的青牛身上。
一个撞上,后面的就刹不住马了。嘁哩喀喳,叽里咕噜,顿时街上就人仰马翻,好似筐里的核桃被撞飞了似的,滚得到处都是。
他们这种狼狈的样子,完全取悦到了陶巅,陶巅实在没忍住,看着他们就放声大笑了起来。
这队纨绔后面的侍卫们赶快从马上下来,掺的掺,扶的扶。
而这些公子哥也着实是不抗摔了些,腰间挂着玉佩也碎了,发间簪着金簪也歪了,有的人甚至玉冠都斜到了扶不正的程度,还得由下人动手赶快给他重新梳理头发。
陶巅也是赶巧了,他撞上的正是这京城里里最飞扬跋扈的那帮纨绔。为首的是吏部尚书曾广的三公子曾宸,他摔的胳膊都差点儿没骨折了,此时怒火正盛,而抬头看见前头横亘着一队牛车,那青牛个个都高大得如同一座小山。
很多的牛车,正正地挡了一大段街,顿时曾辰就急得骂出了声:“他娘的哪来的不长眼的混账杂种!眼睛长在屁股上了吗!敢在这里专门挡小爷的路?是活腻歪了还是祖坟没埋正,你还笑得这么猖狂?不是爱笑吗?那我就让你去你家的祖坟里面笑!”
他身边的户部侍郎的侄子王彻摔进了路边的污水洼,半边脸糊着黑泥,嘴里还呛了口脏水,咳得撕心裂肺也不忘骂:“狗娘养的!你娘生你的时候没给你装眼珠子?没看见小爷们纵马过来?走在大街上还带着这群丧门星似的青牛,还有这破牛车,是赶着去奔丧还是故意来碍眼的?”
另一个被马掀在地上的公子哥,手蹭破了皮,脚也崴了,正疼得龇牙咧嘴,一听他们骂,他也在那里嗷嗷地叫:“哪里来的野狗!穿得人模狗样,戴个鬼脸子装神弄鬼?我看你就是个失心疯的鼠辈!敢挡小爷的道,今日看我不把你这破车都给砸了,不把你那几头蠢牛都宰了炖汤,小爷就不姓张!”
“就是!”旁边一个胖公子揉着崴了的脚踝,唾沫星子横飞,“定是哪个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,进城来装大尾巴狼!也不瞧瞧这是啥地方?这可是天子脚下,哪能容你这号戴面具的妖魔鬼怪撒野?小爷我看你这马不错,正好赔我摔掉的玉簪子,识相的赶紧把马牵过来,再给小爷们磕100个响头,不然我扒了你的皮!”
曾宸被众人一激,火气更旺,抬脚就往陶巅的青牛踹了一脚,然而青牛瞬间就低头向他顶来,吓得他赶快往侍卫身后躲,一边躲一边骂道:“肏你娘的!还敢纵牛行凶?小爷问你话呢!是不是哑巴了?
再敢装死,小爷让你今儿个横着出这条街!不但是你,小爷能查到你让你整个家族都给你陪葬!”
陶巅一听他们骂的这样凶,也就收敛了笑容。他骑在白龙马上,看他们龇牙咧嘴汪汪汪的丑态,只是淡淡地笑了笑。
刚才他在铺子里的时候换了身天青色素色星光缎的袍子,料子还是如同星河一样暗自闪烁,无限深沉的,只是之上却是没有了那般精美的刺绣,因为怕自己这张脸引起一众人等的神魂颠倒,于是他又戴了张白色的鬼脸面具,,这回那面具是遮住了他的整张脸,让外人窥视不去分毫。
果然就没人能认得出来他了。然后这群该天杀的就掩盖不住本性了。
驱马向前,陶巅饶有兴趣地问道:“哎呦~~~诸位公子先别急,让我先急。也不知道您几位出门是不在闹市区策马就活不了啊?还是真就天生没带脑子?你们都是你娘留下的胎盘成了精吧?不然怎么连个人话都不会说?你以为你是谁?你以为我是谁?论骂人。我可是在座各位的祖师爷。还让我全家给我陪葬,你就不怕我清蒸你姨娘,水煮你太奶,爆炒你二舅。嘿嘿!火候必须得弄得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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