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还在下,司天监的铜铃在风中发出破碎的声响。赵仲明颤抖着将半块星石碎片放入浑天仪的凹槽,齿轮转动的声音中,他仿佛看见无数百姓的面容在星图中闪现,最终化作一串串冰冷的数字,沿着紫微垣的缺口,汇入浩瀚的银河。
星图疑云
熙宁五年的深秋,汴京的天空被铅云笼罩,司天监内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。案几上的油灯昏黄摇曳,将李衡的影子拉长,在墙上投下晃动的轮廓。
“李衡,你今日的星图绘制得如何了?”司天监丞赵大人的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,宛如寒夜中的惊雷,吓得李衡手中的笔一抖,墨汁在绢纸上晕开,污了半幅星图。
“回大人,已快完成。只是……”李衡握着笔杆的手指微微发白,欲言又止。他的目光落在案头那卷《大衍历》抄本上,昨夜观测到的星象与古籍记载的偏差,此刻又在脑海中浮现。尤其是紫微垣区域,有七颗星辰的轨迹竟与以往完全不同,这种违背常理的异变,让他心生不安。
“只是什么?”赵大人皱起眉头,脸上的皱纹如刀刻般深刻,目光锐利地盯着李衡,仿佛要将他看穿。他缓步走到案前,袍袖扫过桌面,带起一阵微风,吹得油灯的火苗剧烈晃动。
李衡深吸一口气,鼓起勇气说道:“学生发现,近日观测到的星象,与《大衍历》以及过往的记录多有不符。特别是紫微垣,有七颗星辰的位置偏移,轨迹也甚是怪异,不似以往遵循的规律。学生反复核验,确认并非观测失误。”他说话时,眼睛紧紧盯着赵大人的反应,试图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线索。
赵大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,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,但很快又恢复如常。他伸手拿起李衡绘制的星图,目光在绢纸上快速扫视,嘴里却冷哼一声:“小小年纪,竟质疑先人的历法?定是你学艺不精,观测有误。司天监历代传承的历法岂会出错?回去再仔细观测,若再有此等荒谬言论,严惩不贷!”说罢,他将星图重重摔在桌上,转身便要离开。
李衡心中大急,连忙说道:“大人!学生确是反复验证过的。而且,近日砚台中的墨汁也常出现异象,时而自行悬浮,凝结成奇异的图案,与陨石坠落现场残留的痕迹颇为相似。学生以为,这其中定有蹊跷。”
赵大人的脚步猛地顿住,背对着李衡的他,身体微微颤抖。过了好一会儿,他才缓缓转过身,脸上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:“李衡,你莫要胡思乱想。墨汁异象不过是巧合,陨石之事自有定论。你只需专心绘制星图,莫要多管闲事,否则,恐有性命之忧。”他的语气中带着警告,眼神中满是威胁之意。
李衡心中一寒,他意识到此事背后定有隐情,而且似乎牵扯甚广。但他生性执拗,对真理的追求让他不愿就此放弃。当晚,待司天监众人都已歇息,他偷偷来到观星台。夜空中繁星点点,他架起浑天仪,再次对准紫微垣方向观测。
透过窥管,那七颗偏移的星辰依旧散发着诡异的光芒。正当他全神贯注之时,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。他心中一惊,迅速转身,只见黑暗中走出几个黑影,为首之人正是白天的赵大人。
“李衡,你果然不听话。”赵大人的声音冰冷如霜,“有些秘密,不是你该知道的。”话音未落,几个黑影便朝着李衡扑来。李衡大惊失色,转身就跑,却被其中一人绊倒在地。
“把他带走!”赵大人冷冷下令。李衡被几人死死按住,动弹不得。他奋力挣扎,大声喊道:“你们究竟在隐瞒什么?星象异变,定与朝廷、与百姓息息相关,你们这是在误国!”
赵大人蹲下身子,凑近李衡,阴森森地说:“误国?哼!我们这是在护国。星象之事,岂是你能理解的。你若乖乖闭嘴,或许还能留你一条性命。”说罢,他一挥手,李衡便被人拖走,消失在夜色之中。
被关在司天监密室里的李衡,望着四周冰冷的墙壁,心中满是不甘。他知道,自己触碰到了一个惊天的秘密,而这个秘密,很可能会改变大宋的命运。他暗自下定决心,无论如何,都要将真相公之于众,哪怕为此付出生命的代价。
在密室的角落里,李衡发现了一处裂缝,透过裂缝,隐约能看到外面的月光。他开始用石块一点一点地敲打裂缝,试图凿出一个逃生的洞口。与此同时,在司天监的另一处,赵大人正与几个神秘人密谈,他们的话语中,不时提到“税赋”“星轨”“控制”等字眼,一场更大的阴谋,正在黑暗中悄然酝酿。
司天监的暗幕
熙宁五年深秋,司天监内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观星台。李衡蜷缩在案几前,狼毫笔尖悬在绢纸上迟迟未落,烛火将他眼下的青黑映得愈发浓重。三日前观测到的异常星轨在脑海中挥之不去——紫微垣的七颗主星,竟偏离了《大衍历》标注的位置整整三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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