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他再次醒来时,发现自己躺在叔叔家的床上,窗外已是深夜。李德才坐在床边,脸色阴沉。
"我说过别去老槐树!"叔叔低声咆哮,"你知不知道你差点..."
"差点什么?"李阳挣扎着坐起来,头痛欲裂。
李德才深吸一口气:"算了。明天你就回城里去,这里的事你别管了。"
"不,我想知道真相。"李阳固执地说,"我看到一个叫小翠的女孩..."
李德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:"你...你见到她了?"他的声音颤抖着,"不可能,她已经死了三十年了..."
屋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。李阳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蔓延到全身。
"三十年前,邻村有个叫小翠的姑娘,"李德才终于开口,声音低沉,"那年大旱,庄稼都快枯死了。村里的神婆说...说要给树神献祭一个新娘..."
李阳的胃部一阵绞痛:"你们...把她..."
"不是我!"李德才激动地打断他,"那时候我才十几岁。是老一辈的人做的决定。他们给小翠穿上红嫁衣,在月圆之夜把她绑在老槐树下...第二天,人不见了,只留下一件血红的嫁衣挂在树枝上..."
"然后呢?"李阳的声音干涩。
"然后...雨来了,庄稼活了。从那以后,每逢干旱年份..."李德才的声音越来越低,"村里就会...就会有人失踪..."
李阳感到一阵恶心:"你们一直在杀人?"
"不是我们!"李德才突然激动起来,"是树神自己选的!每次都会有人梦游一样走到槐树下,然后...消失。
就在这时,窗外传来一阵沙沙声,像是有人拖着长长的裙摆走过。
李阳转头看向窗户,血液瞬间凝固——小翠苍白的脸贴在玻璃上,黑洞般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,嘴角缓缓咧开,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。
"她来了..."李德才的声音颤抖着,"这次...她选中了你..."
窗户上的那张脸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,嘴角缓缓上扬,露出一个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。李阳的呼吸凝固在喉咙里,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结冰。
"她来了..."李德才的声音颤抖得几乎听不清,"这次...她选中了你..."
李阳猛地后退,撞翻了床边的煤油灯。玻璃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。等他再看向窗户时,那张脸已经消失了,只留下几道湿漉漉的痕迹,像是树液,又像是泪水。
"叔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"李阳抓住李德才的手臂,发现对方的手腕冰冷如尸体,"你说小翠死了三十年?那刚才的是..."
屋外突然传来一阵凄厉的狗吠声,接着是第二只、第三只...很快,整个村子的狗都开始狂吠,那声音中透着恐惧,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正在村中游荡。
李德才的脸色变得惨白:"她把狗都惊动了...三十年前也是这样..."
"叔!"李阳用力摇晃着叔叔的肩膀,"告诉我全部真相!"
李德才的嘴唇颤抖着,眼神飘忽不定:"那年...大旱持续了三个月,井水干了,庄稼都枯死了...村里的老人说,这是树神发怒了,需要...需要新娘..."
"新娘?"
"活人祭品。"李德才的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,"必须是未出嫁的姑娘...穿着红嫁衣...绑在老槐树下..."
李阳感到一阵恶心涌上喉头。屋外的狗吠声突然停止了,整个村庄陷入死一般的寂静,只有风吹过槐树叶的沙沙声。
"小翠是邻村最漂亮的姑娘,"李德才继续说,眼睛盯着地面,"她爹欠了赌债...村里出了钱...就在七月十五那天晚上..."
李阳想起奶奶临终的话——"别去老槐树..."——突然明白了其中的含义。
"你们...真是丧心病狂。"
"不是我!"李德才猛地抬头,眼中布满血丝,"那时候我才十六岁!是你爷爷...他是村里的主祭...还有王神婆...他们...他们在树下挖了个坑..."
李阳的胃部一阵绞痛。他的爷爷——那个在他记忆中总是笑眯眯给他糖吃的老人——竟然是个杀人犯?
"第二天早上,坑里只剩下嫁衣..."李德才的声音越来越低,"小翠不见了...然后...雨来了..."
"然后你们就继续这个传统?"李阳的声音因愤怒而颤抖,"每到大旱就杀人?"
李德才没有回答,但沉默已经说明了一切。
突然,远处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尖叫,划破了夜的寂静。李阳冲到窗边,看到村西头一户人家的灯亮了,接着是第二户、第三户...
"开始了..."李德才喃喃道,"她开始复仇了..."
李阳抓起外套就要往外跑,被李德才一把拉住:"别去!你会死的!"
"有人需要帮助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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