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家的路上,张成总觉得背后有双眼睛在盯着他。好几次他忍不住回头,却只看到盖着白布的尸体安静地躺在木板车上。夜风吹过,白布微微掀起一角,露出女子鲜红的嘴唇,仿佛在对他微笑。
"妈的,肯定是眼花了。"张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加快脚步。他得赶紧把这玩意送到义庄,然后回家喝个烂醉,把今晚的事全忘掉。
义庄在村西头,是个破旧的小院,平时由村里的老李头看管。张成敲了半天门,老李头才慢吞吞地来开门。
"大半夜的,谁啊?"老李头眯着昏花的老眼,看清是张成和他身后的木板车后,脸色变了变,"七月十五还送人来?"
"没办法,派出所让捞的。"张成擦了擦汗,"放您这儿一晚上,明天就有人来拉走。"
老李头掀开白布看了一眼,立刻倒吸一口冷气:"这...这是..."
"怎么了?"张成紧张地问。
老李头摇摇头,迅速盖好白布:"没什么,快推进来吧。记住,今晚别出门,听见什么动静都别管。"
张成想追问,但老李头已经转身进了屋,只留下一句:"把车放院里就行,钱明天给你。"
回到家时,周翠已经哄小宝睡下了。桌上摆着炒好的菜和那半瓶白酒,还特意温了一碗姜汤。
"怎么这么晚?"周翠从里屋出来,身上只穿了件薄薄的睡衣,"菜都凉了。"
张成没说话,直接抓起酒瓶灌了一大口。火辣辣的酒液顺着喉咙烧下去,却驱不散他骨子里的寒意。
"怎么了?见鬼了?"周翠坐到他身边,手搭在他肩膀上。
张成又喝了一口酒,才把今晚的事简单说了。说到女尸睁眼时,周翠的脸色也变了:"你...你不是喝多了眼花吧?"
"我他妈的也希望是!"张成烦躁地说,"那玩意邪门得很,穿着嫁衣,还绑着铜钱..."
周翠突然抓住他的手:"别说了!今晚是中元节,说这些不吉利。"她靠过来,丰满的胸部贴着张成的手臂,"喝点酒早点睡吧,明天就好了。"
张成点点头,又灌了几口酒。酒精开始发挥作用,他的恐惧渐渐被麻木取代。周翠扶着他上了床,两人草草亲热了一番——比平时要快得多,好像都在急着用这种方式证明自己还活着。
半夜,张成被一阵奇怪的声音惊醒。那像是有人在轻轻敲打窗户,又像是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。他睁开眼,看见窗帘微微飘动,但窗户明明是关着的。
"翠儿,你听见没?"张成推了推身边的周翠。
周翠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:"啥啊...别闹,睡觉..."
张成屏住呼吸,仔细听着。那声音时断时续,若有若无。突然,他看见窗帘下面露出一角红色——像是衣服的布料。
他的血液瞬间凝固了。那是嫁衣的红,和今晚那具女尸身上的一模一样!
张成猛地坐起身,一把拉开窗帘。窗外空无一物,只有月光冷冷地照在院子里。他长出一口气,心想自己真是被今晚的事吓出毛病了。
回到床上,他刚闭上眼睛,就感觉有冰冷的东西滴在脸上。张成伸手一摸,是水。抬头看,房顶好好的,没有漏雨的痕迹。
又一滴。这次落在了他的嘴唇上。张成下意识舔了舔,一股腥臭味立刻充满口腔——那不是水,是河水!淮河那浑浊的、带着淤泥和腐烂味的河水!
"操!"张成跳下床,打开灯。天花板上干干净净,什么也没有。但当他低头时,却发现床单上湿了一大片,散发出河水特有的腥气。
周翠被吵醒了,揉着眼睛问:"大半夜的闹什么呢?"
张成指着床单:"你看!"
周翠看了一眼,莫名其妙:"看啥?你做噩梦尿床了?"
张成愣住了。在他眼中湿漉漉的床单,在周翠眼里竟然是干的!他伸手摸了摸,触感干燥温暖,没有任何水迹。
"我...我可能真是做噩梦了。"张成喃喃道,关灯重新躺下。但他再也不敢闭上眼睛,就这么睁着眼直到天亮。
第二天一早,张成顶着两个黑眼圈去义庄领钱。老李头递给他八百块钱,眼神闪烁:"那女尸天没亮就被拉走了。"
"什么人拉的?"张成问。
"不知道,开着辆黑车,说是民政局的。"老李头咳嗽两声,"钱给你了,这事就算完了,别再问了。"
张成总觉得老李头知道些什么,但老头死活不肯多说。他只好拿着钱回家,路上经过小卖部,给小宝买了包糖果,又给周翠买了瓶雪花膏。
接下来的几天,怪事越来越多。家里的水缸半夜会结冰,明明是三伏天;小宝总说有个"红衣服阿姨"在院子里玩;晾在外面的衣服会莫名其妙地湿透,散发出河水的腥味...
最可怕的是第七天晚上。张成半夜醒来,发现周翠不在床上。他起身寻找,看见周翠站在院子里,背对着他,一动不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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