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尘呼吸一滞。
他清楚看到，那条银丝带上刻着两个极小的字，因年代太久几乎磨平，但他还是认出来了——“同命”。
萧沉渊也看见了。他盯着那两个字，脸上的冷笑一点点褪去。他忽然开口，声音很轻：“你说……我们是不是早就死过一次了？”
江尘没回答。他的注意力全在那具冰棺上。刚才那一动，绝不是错觉。而且他感觉到，尸骨身上散发的气息，和他自己有某种难以言说的共鸣，就像照镜子时看到的倒影，不该有差异，却偏偏让他心里发紧。
他往前走了一步。
元神踏在石台上，没有脚步声，但整个空间随之震颤。冰棺的霜花开始融化，露出更多细节——婴孩的额角有一道浅痕，形状像未开的莲瓣。江尘摸了摸自己的额头，那里也有同样的印记，只是平时隐在皮下，只有在动用玄灵体时才会浮现。
他又看向火盆。
那具尸骨的脸朝上，眼窝深陷，但在幽蓝火焰映照下，江尘竟觉得那轮廓有些熟悉。不是现在的萧沉渊，而是更早之前的模样，像是被岁月掩埋了很久的一张脸。
“这不是象征。”他低声说，“这是真的我们。”
萧沉渊走到他身边，盯着火盆里的尸骨看了很久。忽然，他伸手探向火焰。
江尘想拦，却没来得及。
萧沉渊的手直接插入幽蓝火中，没有燃烧，也没有受伤。火焰顺着他的手臂爬上来，在空中凝成一行扭曲的符文，一闪即逝。
他收回手，脸色变了。
“这不是轮回记录。”他说，“是封印铭文。”
“什么意思？”
“意思是。”萧沉渊盯着那行消失的符文位置，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，“有人早就知道我们会走到这里。而这口棺，这个盆，不是给我们看的。”
他顿了顿，抬头看向江尘。
“是给下一个‘我们’准备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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