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脚踩下油门，轮胎在路面上发出“吱——”的短促尖啸声。赵勇坐在副驾驶，手里拿着对讲机，隔一会儿就跟李悦问问机场最新情况。
“林海已经过安检了。”对讲机里传来李悦的声音，“航班是去曼谷的，还有十五分钟登机。”
我眼睛盯着前方飞速往后退的路灯，心里像压了块石头。货运站监控回溯的画面在我脑子里转个不停，林海在仓库门口接过信封，那模糊的背影……他可不是普通的物流老板，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。
“机场那边能派人帮忙不？”我问。
“局里已经通知机场安保了，但他们得等咱们到了确认身份才肯动手。”李悦回我，“你们得快点。”
我咬咬牙，把油门一脚踩到底。
赵勇没说话，只是把安全带又紧了紧。
车拐进机场高速匝道，夜风从半开的车窗灌进来，有股金属和汽油混合的味儿。我握着方向盘的手开始出汗，头也隐隐作痛。刚才在货运站用了回溯能力，现在脑子就像被什么东西压着，钝痛钝痛的。
“你还行不？”赵勇侧头看了我一眼。
我点点头，没吭声。
“唉，我到货运站的时候，林海已经走了。我们看监控才知道他去了机场，这才赶紧往这边赶。”这话我在心里念叨，没说出口。
车在机场入口“吱嘎”一声停下，我跳下车，一边跑一边掏证件。赵勇在后面紧跟着。
李悦把林海的照片发到我手机上了，我盯着屏幕，看清他穿了件深灰色风衣，背着个黑色双肩包。
“他在T3航站楼国际出发区。”耳机里传来李悦的声音。
我点点头，拉着赵勇就往航站楼里冲。
人好多，灯光晃得人眼睛疼，广播里一直播着航班信息。我眼睛扫着周围，心里有点发慌。林海要是混进人群里，再找他可就难了。
“你去安检口那边，我去登机口。”我小声跟赵勇说。
他点点头，转身朝安检通道走去。
我深吸一口气，快步往登机口走。
耳机里李悦又说：“林海在免税店待了两分钟，现在正往登机口去呢。”
我加快脚步，心跳也开始加快。
穿过一排玻璃幕墙，我终于看到他了——林海，背着包，低着头，走得挺快。
我赶紧跟了上去。
林海好像察觉到有人，突然加快了脚步。他绕过一个行李推车，钻进一群旅客中间。
我一咬牙，也跟着冲了进去。
人群里有人不满地嘟囔，我也顾不上道歉，眼睛死死盯着林海的背影。
他绕过一个服务台，往登机口方向拐去。
我使劲儿挤开人群，追了上去。
耳机里李悦着急地说：“赵勇说安检口没看到他，他已经进登机通道了。”
我心里一紧，步子迈得更快了。
前面的林海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，眼神里有点慌。他撒开腿就跑起来。
我也不藏着掖着了，直接追上去。
“站住！”我大喊一声。
林海愣了一下，接着猛地往登机口冲。
登机口前站着几个乘客，空乘在检查登机牌。林海冲过去，一把推开前面的人，想挤进去。
我一个箭步冲上去，伸手抓住他的背包带。
“别动！”我压低声音喝道。
林海猛地转身，右手从包里掏出个东西，朝着我脸就挥过来。
我下意识一低头，那东西擦着我耳边过去了，是把折叠刀。
我心里一紧，一脚踢向他的膝盖。
林海晃了一下，但很快稳住了，又挥刀朝我砍来。
我往旁边一闪，伸手抓住他的手腕，使劲一扭。
刀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。
林海咬着牙，另一只手猛地推了我胸口一下。
我被推出去几步，脚下一滑，撞到了登机口的栏杆上。
脑袋“嗡”地一下，一阵刺痛，眼前发黑。
我咬着牙撑住，脑子里回荡着回溯能力带来的嗡嗡声。
不行……现在不能用。
林海趁机转身，想往登机桥跑。
我一咬牙，忍着头疼，猛地扑上去，把他扑倒在地上。
两人“砰”地一声摔在地上，林海闷哼一声，手肘撞在金属地面上。
我死死压着他，一只手反扣住他的手腕。
“你跑不了啦。”我喘着气说。
林海挣扎了几下，发现挣不脱，眼神变得阴沉沉的。
赵勇也赶过来了，一把把林海拉起来，给他戴上手铐。
机场安保围上来，确认了我们的身份后，把登机口封锁了。
我站在原地，揉了揉太阳穴，头疼得厉害。
“你没事吧？”赵勇问我。
我摇摇头，看着被控制住的林海。
“搜他的包。”我说。
赵勇打开他的双肩包，里面有个牛皮信封，还有个小巧的金属盒子。
我拿过信封，打开一看，里面是一叠照片和几张纸。
照片上是几个模模糊糊的人影，背景是个仓库，看着像是交易现场。
我皱了皱眉，把照片收起来。
“走吧。”我说。
赵勇押着林海，往机场警局走去。
我跟在后面，心里却觉得有点不对劲。
林海太好抓了。
他不是那种会慌慌张张逃跑的人。
他……是不是故意的？
我回头看了一眼机场大厅，灯光亮得刺眼，人群跟平常一样。
耳机里传来李悦的声音：“你们抓住他了？”
“嗯。”我应了一声。
“接下来咋办？”
我没回答，就盯着林海的背影。
他刚才在人群里，是不是……把什么东西塞进别人包里了？
我突然想起一个细节——他跑的时候，手碰了一下一个旅客的背包。
我马上回头，看林海刚才走过的地方。
一个穿灰衣服的男人背着包，正往出口走。
我快步走过去，挡在他面前。
“先生，能打开包让我检查一下不？”我亮出证件。
那人愣了一下，点点头。
我拉开拉链，里面有个U盘。
我心里一紧，把U盘拿出来。
耳机里传来李悦的声音：“咋啦？”
“他把东西转移了。”我说。
耳机里安静了几秒钟。
“你确定？”
“确定。”我握紧U盘，眼神冷下来。
林海……你到底在给谁办事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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