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霄摇摇头，说道：“你的小弟还算讲义气，可惜你这个当老大的不称职。”
这句话直接戳中了韦吉祥的痛处，他心中满是辛酸与无奈，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，说道：“兄弟们给我面子，大家不过是出来讨口饭吃罢了。”
说实在的，神沙和烂命全对这位大哥的消沉状态也颇为不满。当年韦吉祥好歹是靠一刀一刀拼杀才挣得威名，可出狱之后却像变了个人，做事总是畏首畏尾。如今，别说是那些社团大佬了，就连小弟们都看不起他。
跳槽的跳槽，跑路的跑路，留下来的都是讲义气的老兄弟。
林霄开门见山地说道：“阿祥，跟着洪泰混下去，早晚会完蛋，来洪兴跟我吧，我很看好你。”
韦吉祥愣了一下，连忙摇头拒绝：“多谢霄哥抬举，可我跟的是太子，不好做那背叛兄弟的事。”
“你把太子当成大哥，可在他眼里，你不过是一条召之即来、挥之即去的狗。你出去砍人居然还得坐公车？听说你儿子的学费都是借的？”
“这……” 韦吉祥尴尬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，言不由衷地说，“只是我自己混得不好……”
林霄接着说道：“这话你自己信吗？我们洪兴社团的金牌打手，哪个不是独当一面的老大，有自己的地盘，手下小弟个个穿得起阿玛尼，戴得起劳力士。再看看你，混了十年，哪有半点大哥的样子？”
“我……” 韦吉祥的脸色更加苦涩了，林霄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刀扎在他的心上。
他又何尝不知道，洪泰太子根本没把他当人看。每次去夜场消费，最后都得他掏钱垫付，还得随时担心太子对他心仪的 Ruby 动手。社团里的老家伙们也没一个正眼瞧他。
“其实太子哥对我也不错，还让我当一家 VCD 工厂的法人，每个月能分十万红利呢！” 韦吉祥试图挽回点面子。
“呵呵，你恐怕还不知道吧？” 林霄脸上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，“这家 VCD 工厂其实是洪泰制毒的老窝，让你当法人，就是准备哪天把你推出去当替死鬼。现在这家工厂已经被警察盯上了，我看你没几天好日子过了！”
“什么？！” 韦吉祥如同遭了雷击一般，瞬间脸色煞白。
当初他出于信任签下那份全是英文的合同，怎么也没想到，自己效忠的太子居然如此算计他，拿他当替罪羊？！
他惊魂未定地看向林霄，觉得对方没必要撒谎，因为真假一查便知。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……
韦吉祥感觉自己如同坠入冰窖，浑身发凉。
林霄掏出一张名片，塞进韦吉祥的口袋：“我只给你八个小时考虑，想清楚了就联系我。洪兴是你唯一的退路，错过了，等待你的就是万劫不复。”
说完，他转身离开了。
“老大，那洪兴的家伙跟你说了什么？”“老大别灰心，这次没干掉他，以后总有机会……”
韦吉祥哪还有心思去执行砍人计划，他双腿发软地站起来，急忙说道：“快，跟我去一趟 VCD 工厂！”
神沙和烂命全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，但还是照做了。面包车一脚油门，载着几人直奔洪泰的 VCD 工厂。可刚想进仓库，就被人拦住了。
“祥哥，太子哥吩咐过，没有他的允许，谁都不能进去。”
韦吉祥立刻察觉到不对劲，脸上却堆起笑容：“怎么，我不是老板吗？就是想进来看看有没有新影碟，给我儿子带点回去。”
“那…… 祥哥，我得给太子哥打个电话确认一下。”
“行，我等着。”
韦吉祥揣着口袋，表面上一脸平静。等那小弟掏出大哥大的瞬间，神沙手中的棒球棍猛地挥了下去，众人硬冲进了工厂。
没过多久，神沙和烂命全慌慌张张地跑回来汇报：“大哥，我们真的被人陷害了！这些 VCD 碟片里全藏着毒品，够判我们十几次死刑了！”
这简直是晴天霹雳！韦吉祥差点站不稳，多年来的信念瞬间崩塌。
自己多年的愚忠不仅没换来应有的待遇，反而要被榨干利用，当成替罪羊！
韦吉祥心如刀绞，立刻下令：“把工厂里的所有人都控制起来，没收他们的 BB 机和大哥大，剪断电话线，别让他们通风报信。”
“是！” 好在神沙和烂命全始终忠心耿耿，立刻带人接管了整个 VCD 工厂。
韦吉祥不甘心地拿出大哥大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拨通了太子的电话。
“喂，阿祥啊。怎么，任务完成了？” 电话那头传来太子叼着烟打台球的声音，依旧嚣张跋扈，背景里是吃喝玩乐、莺莺燕燕的喧闹声，和韦吉祥此刻穷困潦倒的处境形成了鲜明对比。
以前韦吉祥没觉得有什么，可现在醒悟过来，心中满是不甘和耻辱。他忠心耿耿地卖命，一天好日子都没过上，反倒是这些二世祖和元老们坐享其成，泡妞、住别墅…… 凭什么？！
“太子哥！对不起，任务还没来得及做……” 韦吉祥强压怒火，声音依旧像往常一样谄媚讨好，带着几分怯懦，“我还有件事想向您汇报。”
“什么事，快说！” 洪泰太子的声音明显不耐烦了。
“是这样，我听说丧波提前出狱了，肯定会来找我麻烦！当初我可是为了救您才得罪他的，您得帮帮我啊！”
“丧波的眼睛是你砍瞎的，关我什么事？当初我又没求你救我，是你自己为了上位拿人家当垫脚石！现在把我扯进来，你是想以下犯上吗？” 洪泰太子毫不留情地撇清关系。
“太子哥，你不救我，我就死定了！好歹我是洪泰的人，社团不能见死不救啊！”
这时，旁边的眉叔接过电话，敷衍地说道：“阿祥啊，那丧波现在就是个没社团的小混混，我们洪泰要是对他动手，传出去岂不是以大欺小，丢我们这些老家伙的脸？这是你私人恩怨，自己想办法解决，别牵扯到社团！”
韦吉祥的心彻底凉了，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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