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元节的茅山飘着细雾,林九玄的虚影在观星台忽明忽暗,手腕上的龙鳞刺青第一次不受控制地泛着幽蓝。他盯着功德碑裂缝中渗出的鬼火,发现每簇火苗里都映着亡者的面容 —— 苗疆的阿依古丽、长白山的阿依古丽、还有... 雪姬在神隐会的首徒小雪。
"九玄君,你的虚影在凝实!" 苏清瑶的声音从归藏镜传来,她的虚影正抱着世界树年轮,"是中元节的阴气在唤醒你与地脉的连接!"
雪姬的冰晶匕首虚影突然穿透观星台,刀刃上凝结着黄泉鬼市的雾气:"清瑶,看功德碑!" 她指向碑顶,那里悬浮着盏青铜灯,灯面上刻着孟婆汤碗、奈何桥栏、城隍庙瓦当等图案,"是初代引路人的 ' 幽冥鬼灯 ',只有三脉传人能触碰。"
林九玄的虚影伸手触碰鬼灯,青铜表面突然浮现出十二脉图腾的死亡顺序,最后定格在他自己的名字。灯芯爆出幽蓝火花,他的识海被剧痛穿透,竟 "看" 见初代引路人跪在归墟,手中捧着的正是这盏鬼灯,灯油里漂浮着老三人组的血玉碎片。
"九玄哥!" 小满的声音从黄泉鬼市方向传来,归藏镜映出她的樱花簪正在鬼市入口发光,"鬼市的彼岸花全部枯萎,卖花女阿蛮的冰晶碎了!"
林九玄的虚影突然凝实,鬼灯自动悬在他指尖:"清瑶,雪姬,鬼灯能连通亡魂记忆。" 他望向灯面,发现孟婆汤碗里倒映着雪姬父亲的面容,"我能听见地母残魂在黄泉的低语,她在收集十二脉亡者的生魂。"
雪姬的冰晶匕首虚影刺入灯面,却激起千层雾:"这盏灯是初代用来镇守黄泉的,现在被地母残魂污染了!" 她突然看见灯影里闪过小雪的身影,"小雪的生魂被困在灯芯里!"
林九玄的虚影抱着鬼灯闯入黄泉鬼市,发现往日的纸人灯笼全部熄灭,唯有中央的三生石在流血。阿蛮(小雪)的身体半透明,正被灯芯里的黑雾拉扯,发间的冰晶碎成齑粉:"九玄师伯,地母用亡者生魂炼灯油,她想..."
"想让世界树的年轮变成黄泉的引魂幡。" 林九玄的鬼灯突然照亮三生石,上面新刻着小满、阿和、灵儿的生辰八字,"她在利用中元节的阴气,把十二脉的亡者生魂炼成 ' 永寂灯油 '。"
苏清瑶的虚影突然出现在灯面,银铃照亮雾中的孟婆亭:"九玄,还记得在苗疆学的 ' 黄泉问路 ' 吗?用鬼灯照亮亡者的记忆碎片。" 她指向灯芯,"小雪的生魂里藏着初代引路人的最后遗言。"
林九玄的指尖划过灯面,鬼灯突然投射出初代的记忆:千年前,地母浊息第一次入侵时,初代引路人用自己的命魂分成两半,善念化作世界树,恶念沉入黄泉,而幽冥鬼灯,正是锁住恶念的钥匙。
"原来,地母残魂就是初代的恶念。" 林九玄的虚影握紧鬼灯,"她想吞噬十二脉生魂,让恶念彻底苏醒。"
阿蛮的生魂突然被黑雾拖入灯芯,灯面浮现出地母的虚影,她的身体由无数亡者生魂组成,每只手上都戴着十二脉护脉法器的残片:"林九玄,本座等你三百年了。" 她指向灯油里的血玉碎片,"当三脉传人的血玉融入灯油,世界树就会变成本座的棺木。"
雪姬的冰晶匕首虚影突然刺入地母眉心,却被孟婆汤碗的雾气弹开:"清瑶,用你的血玉吊坠引开她!九玄君,鬼灯的灯芯是初代的恶念核心,只有用三脉血才能熄灭。"
林九玄的虚影咬破指尖,血珠滴入灯芯的瞬间,鬼灯爆发出太阳般的光芒。他 "看" 见无数亡者生魂从灯油里飞出,其中有雪姬父亲的虚影、苏清瑶的师父、还有观星阁的历代弟子,他们的手中都捧着护脉灯。
"以三脉之名,散!" 林九玄的声音混着黄泉的流水声。
地母的虚影发出不甘的啸声,灯面的逆九龙图应声碎裂。阿蛮的生魂跌落在三生石上,手中握着半片冰晶:"九玄师伯,地母的残魂逃向了..."
归藏镜碎片突然炸裂,最后一道流光映出长白山的火山口,那里正漂浮着十二盏由亡者生魂组成的引魂灯,每盏灯上都刻着小满、阿和、灵儿的生辰八字。苏清瑶的声音带着颤抖:"九玄,鬼灯的副作用在显现 —— 你的虚影开始虚化了!"
林九玄低头,发现自己的手指正在透明化,鬼灯的青铜表面浮现出警告:"沟通亡魂者,必承魂火灼身。" 他突然想起初代日记里的话:"幽冥鬼灯,照魂不照心,用灯者需以心为灯芯。"
"清瑶,雪姬," 他的虚影勉强凝聚,"把鬼灯的秘密告诉小满他们。地母的终极目标,是在冬至子时集齐十二盏引魂灯,到那时..."
雪姬的冰晶匕首突然凝出实体,抵住鬼灯灯芯:"九玄君,你的虚影快消散了!" 她望向灯面,发现孟婆汤碗里倒映着青阳市的护脉阵,"地母残魂在长白山用亡者生魂重塑逆九龙图,小满他们已经出发了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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