昆仑镜湖的冰层在晨光里泛着琉璃光,苏清瑶踩着吱呀作响的冰面走向湖心,护世剑的剑鞘贴着掌心发烫。莲花纹与冰晶纹交织的新纹路在剑鞘表面流转,像极了镜冢核心护心镜的微缩版,剑柄处还隐隐透出佛骨舍利的金光。
"我说清瑶丫头,您这剑鞘跟会呼吸似的!" 老胡扛着分金铲晃过来,铲刃上新增的西域梵文咒印在阳光下明灭,"咱老胡的符纸也不遑多让,您瞧这狼首纹边上的莲花,跟雪姬小娘子的冰晶镜一个模子!"
雪姬站在冰面中央,腕间新生的冰晶镜泛着淡蓝微光,镜面上蜿蜒的昆仑派水龙纹与她发间的冰棱相映成趣。听见老胡的话,她轻笑一声:"胡大哥的摸金符怕是成精了,昨儿还看见狼首眼瞳里嵌着冰晶呢。"
陆羽靠在镜冢入口的青铜柱旁,掌心托着老胡的罗盘。经此一役,原本裂痕密布的罗盘焕然一新,中央分金位竟多出双生圣女的剪影:"摸金符吸收了护心核心的力量," 他指尖划过狼首眼瞳,"以后分金定脉怕是能直接与佛骨舍利共鸣,老胡你这铲子,以后该叫「佛音分金铲」了。"
老胡啐掉嘴角的冰碴:"去去去,咱老胡的铲子就叫分金铲,顶多后边加俩字 ——「护心」!"
雪姬忽然驻足,冰晶镜泛起层层涟漪。镜湖湖底原本混沌的冰层此刻清澈如镜,十三道冰棱组成的护心阵中央,竟清晰倒映出莫高窟的壁画。那些曾被浊气侵蚀的飞天衣袂,如今都染上了莲花与冰晶交织的纹路,在冰下光影中翩然起舞。
"清瑶,你看壁画末帧。" 雪姬指尖轻点冰面,壁画倒影突然如活物般流动。在层层叠叠的飞天簇拥下,四个身影正走向昆仑山顶:老胡的分金铲扛在肩上,狼首纹在阳光下格外醒目;陆羽的袖口飘着观星阁的星图残页;雪姬的冰晶镜裂痕里隐约可见神隐会与昆仑派的共守印记;而走在最前方的苏清瑶,掌心托着的护心镜碎片闪着创世镜冢的微光。
苏清瑶凝视着壁画中母亲净瑶圣女的微笑,指尖抚过冰面:"三十年前,父母没能完成的合璧,现在终于由我们续上了。" 她的声音轻得像镜湖的冰裂,却带着释然,"镜冢核心的护心核心,是他们用灵脉为我们铺的路。"
老胡突然蹲下身,铲子撬开一块浮冰:"奶奶的!湖底埋着宝贝!" 他吹掉冰碴,露出半截刻着狼首纹的青铜罗盘,分金位上的双生印记与老胡手中的符纸一模一样,"陆先生,您说这是不是咱祖上初代摸金校尉的玩意儿?"
陆羽的目光柔和下来:"三百年前,他用自己的灵脉加固镜冢封印,临终前埋下这面罗盘," 他望向远处的昆仑山顶,"只为等双生圣女破镜而出。"
雪姬的冰晶镜突然发出蜂鸣,镜身映出远处鸣沙山的异动。金黄的沙丘间,一队驼铃商队正沿着镜湖边缘缓缓靠近,领头的老者裹着藏青长袍,袖口不经意间露出的樱花纹刺青让她瞳孔骤缩 —— 那是神道教「灭世十三殿」的标记。
"清瑶,老胡,有商队来了。" 雪姬压低声音,冰晶镜表面泛起细密的冰纹,"驼铃声里混着尸油味,不对劲。"
老胡的分金铲立刻横在胸前,罗盘针疯狂旋转:"奶奶的!比精绝古城的尸蹩群还冲!" 他吐掉嘴角的沙粒,"陆先生,您盯着点,咱老胡先会会这老粽子!"
商队渐近,为首老者勒住骆驼。他转身时,藏青长袍滑开半幅,胸口刺着的樱花纹与神道教大祭司如出一辙,手中捧着的檀木盒里,一块泛着青光的碎片静静躺着,正是「青藏雪顶归墟」的护心灵。
"双生圣女果然在此。" 老者的声音像砂纸擦过石板,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苏清瑶颈间的吊坠,"莫高窟的壁画传得沸沸扬扬,说你们灭了神道教的经筒殿。" 他掀开盒盖,碎片映出镜冢核心的裂痕,"可归墟的浊气,是刻在九州灵脉里的毒。"
苏清瑶的护世剑本能地出鞘三寸,剑身上「清瑶」二字与碎片产生共振。她想起护心核心的十三道裂痕,想起陆羽临终前的警示,指尖在剑柄上掐出月牙:"神道教余孽?"
老胡的摸金符突然飞起,钉在老者眉心的分金位:"奶奶的!装什么大尾巴狼!" 他的铲子划出北斗轨迹,地面冰面应声裂开,"陆先生,这老小子体内有脏东西!"
陆羽的星图残页绕着老者旋转,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:"是「镜灵寄生术」!" 他的声音发颤,"清瑶、雪姬,他胸口嵌着灭世经筒残魂!"
雪姬的冰晶镜率先出手,水龙纹与神隐冰术共鸣,十二道冰棱在老者脚下显形:"清瑶,用「镜灵回溯」!看看他到底是谁!"
苏清瑶闭目凝神,佛骨舍利的金光顺着剑尖注入老者眉心。下一刻,老者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,藏青长袍轰然炸开,露出半具嵌着灭世经筒残片的骸骨,胸腔处的樱花纹咒印正与镜冢裂痕遥相呼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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