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崩后的雪顶的镜光。苏清瑶踩着及膝的积雪前行,护世剑的龙血剑域在雪地划出蜿蜒的血痕,映得远处露出的半截木栅栏泛着诡异的红光。王雪姬的冰晶镜突然发出蜂鸣,镜面上的水龙纹正对着东南方剧烈震颤。
"清瑶,镜光显形出村落。" 王雪姬的指尖抚过镜面,"但村民的灵脉......"
苏清瑶顺着镜光望去,只见半掩在雪堆中的木屋炊烟袅袅,房檐下挂着的却不是寻常经幡,而是印有樱花纹的护身符 —— 与神道教徒身上的咒印一模一样。鬼手的凿子突然敲在她肩头,惊得她差点拔剑。
"奶奶的!清瑶丫头,咱老鬼发现村口的石碑了!" 鬼手的锁魂钉指着雪堆里的半截石碑,"上面刻着「护脉村」仨字,可碑角的莲花纹被人凿了!"
林九玄的罗盘天池水此刻清澈如镜,指针却反常地逆时针旋转:"护脉人后裔的村落,怎会有神道教的咒印?" 他望向陈瞎子,"陈先生,您的卦象......"
陈瞎子的铜钱在掌心蹦跳,最终排成「泽山咸」卦:"表面是护脉村,底下却是归墟的「镜像聚落」。" 他的声音低沉,"清瑶姑娘、雪姬姑娘,进村时务必小心。"
木栅栏的木门 "吱呀" 打开,走出个裹着藏青氆氇袍的老者,腰间挂着的樱花纹护身符在阳光下格外刺眼。苏清瑶注意到他袖口露出的皮肤下,隐约可见逆九龙图的刺青 —— 与神道教大祭司如出一辙。
"双生圣女莅临寒村," 老者的声音像生锈的齿轮,"老朽是村长,恭候多时了。"
王雪姬的冰晶镜突然冻住对方的手腕,镜光映出其体内的浊气流动:"清瑶,他的灵脉被归墟浊气侵蚀了!"
鬼手的凿子已经抵住老者后腰:"奶奶的!老粽子装什么东道主?" 他的锁魂钉精准钉住对方分金位,"说!村口的乱葬岗埋的是啥?"
老者突然发出桀桀怪笑,樱花纹护身符爆发出紫黑浊气:"护脉人?早被神道教献祭给归墟了!" 他的面容迅速枯萎,显形出底下的骸骨,"你们眼前的村子,是用护脉人的精魄堆起来的!"
苏清瑶的护世剑本能地劈向骸骨,龙血剑域却被浊气弹开。她这才发现,整个村落的木屋都是用护脉人的腿骨搭建,房檐下的樱花纹护身符,竟是用他们的眉心血绘制。
"雪姬姐,去村后乱葬岗!" 苏清瑶反手拉住王雪姬,"鬼手,守住村口!林先生,保护陈先生!"
乱葬岗的积雪下,百具无头尸整齐排列,每具尸体颈间都刻着双生圣女的生辰八字,伤口处还残留着冰晶镜的冻痕。王雪姬的指尖抚过某具尸体的腕间,发现与自己相同的冰晶镯刻痕。
"是神隐会的圣女......" 王雪姬的声音哽咽,"父亲说过,三十年前有支护脉队伍失踪,原来......"
苏清瑶的护世剑突然指向天空,剑身上的「灭世」咒印与尸身的生辰八字产生共振。她看见,每具尸体的伤口处都飘着极小的灭世经筒虚影,正在吸收雪山的纯净灵气。
"奶奶的!老粽子们拿护脉人练邪术?" 鬼手的凿子劈向经筒虚影,"林先生,您说这破村子,是不是归墟的血祭场?"
林九玄的罗盘狼首纹中央显形出祭坛方位:"祭坛在村落中央," 他的声音发颤,"清瑶姑娘,雪姬姑娘,归墟正在用护脉人的精魄,喂养灭世镜灵......"
话未说完,村落中央的祭坛突然爆发出强光。苏清瑶与王雪姬对视一眼,同时冲向祭坛,却见祭坛上悬浮着个半透明的身影 —— 面容与苏清瑶一模一样,却眼瞳泛着紫黑浊气,手中握着的毁世剑,正是护世剑的镜像。
"双生圣女," 灭世镜灵的声音混着冰川崩塌的回响,"你们以为激活护心灵,就能阻止归墟?" 她的指尖划过祭坛上的护心灵碎片,"瞧瞧,你们的护心镜,正在吸收护脉人的精魄......"
王雪姬的冰晶镜映出祭坛真相,所谓护心灵碎片,竟在吞噬护脉人的精魄壮大自己:"清瑶,这是归墟的「镜灵寄生」!他们在扭曲护心灵的力量......"
苏清瑶的识海突然剧痛,眼前闪过无数画面:自己持毁世剑屠戮护脉人,王雪姬的冰晶镜碎在脚下,镜冢核心的护心核心崩裂成十三块。她咬紧牙关,佛骨舍利的金光勉强压制住脑海中的幻象。
"雪姬姐,用「镜灵共生」!" 苏清瑶握紧王雪姬的手,"让护心灵碎片显形!"
双生圣女的灵脉刚一共鸣,祭坛上的护心灵碎片突然发出尖啸,显形出其真实形态 —— 竟是块嵌着灭世经筒残魂的邪镜。镜面上,苏清瑶与王雪姬的倒影正互相攻击,周围环绕着十三归墟的虚影。
"奶奶的!咱老鬼的凿子剁了这破镜子!" 鬼手的凿子带着锁魂钉砸向邪镜,却被镜光震得倒飞出去,"林先生,您倒是想想办法啊!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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