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墟底的轰鸣还没散尽,安倍邪吾的笑声就像淬了毒的冰锥扎进耳膜。他手中的半块骨杖突然化作青黑色雾气,与阴阳扇的扇骨融为一体,扇面上的归墟裂缝图正在缓缓旋转,“林九玄,知道真相最痛苦,不是吗?”
话音未落,阴阳扇突然往本源碑上拍。青黑色的煞气顺着碑纹往上爬,金墨二色的气脉瞬间被染成灰黑,归墟底的灵气流突然倒转,往扇面中心钻去,“尝尝被往事吞噬的滋味!”
林九玄的通脉玉刚要爆发金光,就感觉脚下的地面突然变软。金墨二色的灵气流化作旋涡,将众人往扇面的方向拽,他能 “听” 到无数残魂在漩涡里哀嚎,是被幻境困住的风水卫,“别被煞气缠上!”
苏清瑶的护世剑往漩涡边缘劈去,真火在半空织成道火网。可火焰刚碰到漩涡就被扭曲成怪状,扇面上的归墟裂缝突然扩大,股强大的吸力从里面涌出来,“吸力太强!”
鬼手的铁链往本源碑上缠,红金色的煞气在碑纹上织成道火墙。链环刚要抓紧碑石,就看见石面突然渗出黑液,将铁链腐蚀出细孔,“奶奶的!连石头都被同化了!”
念安突然往林九玄怀里钻,孩童的眉心金光在接触煞气的瞬间炸开。金光虽然逼退了漩涡的吸力,却在扇面的引诱下化作道金线,往归墟裂缝图里钻,“小娃娃的纯阳灵脉被引动了!” 陈瞎子的探杆往金线缠,却被股无形的力量弹开。
旋涡收紧的刹那,众人只觉得眼前白光炸开。再次睁眼时,发现自己站在座熟悉的祠堂里 —— 朱红的梁柱上挂着风水卫的令牌,正厅的神龛里摆着历代掌事的牌位,香炉里的檀香还在袅袅冒烟,“是风水卫总坛的祠堂!” 苏清瑶的护世剑突然剧烈震动,剑脊的莲花纹正在发光。
林九玄的通脉玉往梁柱上贴,金纹在接触的瞬间发出悲鸣。他能 “听” 到牌位里传来的叹息,是十年前被灭门的同门,“时间是十年前!”
祠堂的侧门突然吱呀作响,年轻的陈瞎子正背着个药箱往里走。他的探杆上还没挂铜钱,瞎眼上蒙着的黑布比现在新,路过神龛时还特意整理了下牌位,“是十年前的陈先生!” 念安刚要打招呼,就被苏清瑶捂住嘴。
“别出声!” 林九玄的声音压得极低,通脉玉的金纹在祠堂里快速游走,“这是幻境,改变不了过去!”
就见年轻的陈瞎子刚放下药箱,祠堂的后门就传来轻响。个穿着黑色道袍的身影闪进来,袖口绣着的倒悬阴阳鱼在暗处发光,正是年轻时的安倍邪吾,“陈先生,东西带来了?”
“你要的蚀灵咒解药。” 年轻的陈瞎子往供桌下摸,拿出个黑色陶罐,“说好的放了我师弟们。”
“自然。” 安倍邪吾轻摇折扇,扇骨在烛光下泛着青白色的光,“只要你把这罐‘解药’倒进祠堂的井里,保证他们安然无恙。” 他往神龛的方向瞥了眼,嘴角勾起抹冷笑,“毕竟,谁也不想看着同门变成活煞,对吧?”
林九玄的通脉玉突然发烫,金纹在黑色陶罐上炸开。他能 “听” 到罐子里传来的煞气嘶吼,根本不是解药,而是用归墟煞和尸油熬的毒煞,“是陷阱!”
可幻境里的陈瞎子显然没察觉,他的手指在罐口犹豫片刻,最终还是咬着牙往祠堂后院走。路过回廊时,还能听见后院传来的咳嗽声,是被关押的师弟们,“师兄救我们!”
“再等等!” 年轻的陈瞎子攥紧探杆,黑布下的瞎眼微微颤抖。他走到井边刚要开盖,就看见井水里映出个陌生的倒影 —— 是个青面獠牙的煞鬼,正贴着井壁往上爬,“不对!”
“发现得太晚了。” 安倍邪吾的声音从背后传来,折扇往井里指。黑色陶罐突然自动开盖,毒煞化作无数只煞虫,往井水里钻,“这蚀灵咒的解药,其实是养煞的养料。”
后院的咳嗽声突然变成惨叫。众人跟着年轻的陈瞎子冲过去,看见师弟们正捂着脖子倒地抽搐,他们的皮肤下有东西在蠕动,很快就化作青面獠牙的煞鬼,“是活煞!” 苏清瑶的护世剑往煞鬼劈去,却直接穿了过去。
“幻境里的攻击没用!” 林九玄的通脉玉往煞鬼的眉心指,金纹在接触的瞬间炸开。煞鬼的身影虽然模糊了些,却很快又凝聚成形,“得找到幻境的阵眼!”
年轻的陈瞎子突然跪倒在地,探杆往自己心口戳。他能 “看” 到师弟们的灵脉正在被煞虫吞噬,而井水里的煞鬼已经爬上岸,正往祠堂的方向走,“我对不起你们……”
“现在道歉太晚了。” 安倍邪吾的折扇往神龛的方向指,供桌下突然渗出黑液,顺着地砖的缝隙往牌位钻,“这些牌位很快就会住满新的‘客人’。”
祠堂的梁柱突然发出吱呀的哀鸣,朱红的漆皮纷纷剥落,露出下面青黑色的煞纹。林九玄的通脉玉往神龛钻,金纹在接触牌位的瞬间发出红光,他能 “听” 到牌位里传来的求救声,是即将被煞气污染的掌事残魂,“阵眼在神龛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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