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,新元市在秋风中渐渐苏醒。街边的法国梧桐,叶片开始泛起金黄,在微风里沙沙作响,偶尔飘落几片,给地面铺上一层斑斓的 “地毯”。天空阴沉沉的,仿佛一块巨大的灰色幕布,压得人心里有些发闷,路上的车流渐渐密集,行人和骑车上班的人也都行色匆匆。
林宇如往常一样,赶地铁上班。快步离开早餐铺门口,他步伐稳健地继续朝地铁站走去。一路上,街边早点摊的烟火气升腾而起,包子的香气、油条的酥脆味弥漫在空气中,可林宇却没心思停留,脑海里还想着工作上的诸多事务。
来到地铁站,站内已是人头攒动。人们脚步匆匆,神色各异,或低头刷着手机,或神色焦急地张望着列车进站的方向。林宇熟练地通过安检,随着人流走进车厢。他向来习惯找车厢两端最靠近连接处的座位,觉得那里相对安静些。坐下后,他微微闭上眼睛,靠着椅背,打算趁着这段时间闭目养神,缓解一下疲惫,凌晨被邻居吵醒后睡得时候并没有睡得多沉,以至于现在还有点困。
列车缓缓启动,车轮与轨道摩擦发出有节奏的声响。迷迷糊糊间,林宇感觉身旁有人坐下,下意识地往车厢壁靠了靠,想给自己多留点空间。就在这时,一个熟悉又嗲嗲的女声钻进他的耳朵:“林宇,果然是你!刚才一上车我就瞅见你了,差点没敢认。”
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休息,林宇心里闪过一丝不悦,缓缓睁开眼睛,看向身旁的女人。女人身材娇小,穿着一件款式普通的连衣裙,一头长发随意地披在肩上,妆容简单,却难掩眉眼间的疲惫。林宇觉得她有些眼熟,脑海里迅速搜索起来。
思绪一下子回到大学时光。那时的林宇,为了减轻经济压力,在校园里经营着一家宿舍小超市。除了上课,他的身影频繁出现在宿舍、食堂、图书馆和篮球场,而经营超市更是让他跑遍了校园的每一个角落,就连女生宿舍楼,他也因帮新生搬行李去过不少次。
面前这个女人叫张钰,若不是此刻相遇,林宇几乎都要将她遗忘在记忆深处了。上学时,林宇对这种嗲声嗲气说话的女生本就不太感冒,而且那时的他,既没钱也没时间去谈情说爱,只能眼巴巴看着条件好的同学成双成对,心里暗自羡慕。他与张钰本不该有太多交集,可一件事却让他记住了这个名字。
那是一个夜晚,大约晚上 9 点多,校园已被夜色笼罩,昏黄的路灯星星点点地散布在各处,将斑驳的树影投在地面。林宇正在小超市里整理货物,手机突然收到一个加急配送订单。对方要的是一盒小杜的大颗粒套套以及润滑液,送货地址竟是学校后山凉亭。林宇皱了皱眉,心里想着这订单还挺特别,但他可不管目的地在哪,只要有钱赚,他啥活都接。
之前下暴雨时给人送伞,大热天送冰啤酒和饮料,下雪天帮忙送火锅,甚至代拿快递送卫生巾这些事他也都干过。学校的角角落落他再熟悉不过,而且距离宿舍锁门还有些时间,他估算了一下,来回应该来得及。恰好小杜大颗粒和润滑液是热门商品,店里有存货,不用跑去校外现买。于是,他迅速拿起外套,将货物装进一个黑色塑料袋,又在外面套了层纸袋,简单打包好,便匆匆出门了。
林宇平时在校园里送货都是一路小跑,体力相当不错。尤其是这种加急单,会有额外的加急费用,他心里清楚对方肯定着急用。看了看时间,此时已过 9 点半,那对小情侣激战完还要回宿舍,他估计留给对方的时间不超过五分钟,他不禁在心里暗自嘲笑了一下对方的 “时长”。虽说男生宿舍离后山有段距离,但凭借着平时锻炼出的脚力,他还是准时将货物送到了。
当林宇赶到后山凉亭时,看到一个男生正焦急地在那里踱步,时不时望向山下的小路。男生身形有些瘦削,穿着一件宽松的 T 恤和运动裤,头发略显凌乱。林宇走上前,将小包裹递过去,说道:“你的东西。”
男生连忙接过,同时往林宇身后看了看,确认没人后,快速从兜里掏出钱递给林宇。这时,林宇注意到男生背后站着一个女生,背对着他。女生身材娇小,穿着一条短裙,一头长发披在背上。他心里明白,这就是男生的 “野战对象” 了。不过他又不是老师,也不是学生处的工作人员,人家玩刺激与他无关,货物送到,他转身就走。
这时,一个嗲嗲的女声从远处传来:“你咋还叫了个外卖啊,他不会说出去吧?万一被人瞧见可咋整?” 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与不安。
男生满不在乎地回道:“没事儿,他就是个送外卖的,赶紧的,时间可不等人。” 语气中透着焦急。
女生撒娇道:“那你麻溜点哦,我还得回宿舍呢。” 一边说着,一边轻轻跺了下脚。
男生接着说:“怕啥,要是回不去,咱就在这过一夜,反正套套够使。” 说完,伸手去拉女生的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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