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宇只觉一股排山倒海的惯性狠狠袭来,整个人像被一只无形的巨手抓住,硬生生地压在车门上。紧接着,车体疯狂翻转,他如同一只断线的风筝,从破碎的窗户中被无情地抛了出去。在空中短暂地划过一道弧线后,重重地摔落在冰冷潮湿的地面上。巨大的冲击力使得他在地上又被甩出去好远。好在生死攸关之际,他拼尽全力蜷缩起身体,勉强让自己像做前滚翻一般,在地上连续翻滚了几圈。但那股冲击力实在太过强大,几圈之后,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散开,又在地面上狼狈地滚出去好远,最后脸朝下,狼狈地趴在地上。此刻,他只觉得天旋地转,口鼻之中涌起一阵浓重的血腥味,整个世界仿佛都被这股血红色所浸染,眼前的景象渐渐模糊,随后,意识消散,昏死了过去。原本一直响个不停的手机,也随着他的昏迷,悄然没了动静。
时间回到刚才,江心怡自然不会将车就这么大大咧咧地停在路上阻碍交通。她心急如焚,却也只能强忍着担忧,发动车子,向前开出去五百多米,过了文化桥后,才连忙靠边,找了个不妨碍交通的地方停了下来。她慌乱地锁好车,一边匆匆往回走,一边心急如焚地继续拨打着林宇的电话。然而,电话那头始终无人接听,只有单调的嘟嘟声,仿佛在无情地宣告着未知的危险。江心怡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,眼神中满是焦虑与不安,她加快了步伐,脚步急促而慌乱,溅起的水花打湿了她的裤脚,她却浑然不觉。
“林宇,你怎么不接电话啊,你到底在干什么呢?老头子打不通,你也不接,真是急死人了。”一边走一边嘀咕,她突然想到父亲还不知所踪,心中一惊,原本打算给王叔拨打电话,但就在手指即将按下拨通键的瞬间,她的动作猛地停住了,脑海中浮现出王叔最近一些可疑的举动,她的心中涌起一丝疑虑,犹豫再三,最终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。她咬着下唇,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绝,转瞬之间,又想到了一种可能,于是,她迅速在通讯录里翻找出赵芳竹的号码,手指微微颤抖着,拨通了电话。
电话在响了三声之后,终于被接听了起来。听筒里传来赵芳竹清冷而沉稳的声音:“是有什么事你搞不定了?”
在江心怡她们四位闺蜜之中,赵芳竹总是给人一种高冷且理性的印象。这或许与她所从事的职业密切相关,她说话做事向来严谨,作息也极为规律,所以除非提前约,否则这个时间她一般都准备休息了。此时,她一听是江心怡在这个时间打来电话,心里便明白,肯定是出了什么大事,将手中正在看得电子书放到了床边。毕竟,江心怡她们知道自己的生活习惯,若只是约她喝酒小聚,绝不会选在这个时候,以江心怡的能力和背景,能让她感到棘手的问题,想来绝非小事,不过,大家既然是多年的闺蜜,遇到困难,自然要相互帮衬,所以,赵芳竹直截了当地问了出来。
江心怡焦急得声音都有些颤抖,语速极快地说道:“芳竹,你能不能动用你家的关系,帮我查一下我父亲今天去哪了吗?”
赵芳竹一听,眉头瞬间一蹙,她心里清楚,这个请求有些越界了。在她们所处的这个圈子里,大家私下都明白,几乎每个人都有一些见不得光的力量为自己服务,这早已是公开的秘密,但大家都心照不宣,毕竟这些隐秘的信息渠道,就如同自己的退路。从古至今,无论是商场还是战场,拼的往往就是信息差,一旦自己手头的信息渠道被暴露,那么后续的威慑力就会大打折扣,甚至可能因为被针对而失去参与核心事务的机会,最终慢慢衰败,直至被人轻易地排挤出局。
然而,赵芳竹听着江心怡电话那头粗重的喘气声,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此刻的焦急与无助。她知道,若不是情况万分危急,江心怡也不会如此急切地提出这样的请求。于是,她压下心中的顾虑,轻声问道:“江叔叔怎么了?”
江心怡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稍微平复一些,但话语中仍难掩焦急:“今天司机王叔说我父亲自己开车出门,可我现在根本联系不上他。而且公司的备用车好像也出事故了,王叔又说备用车在公司,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,都不确定该不该相信他的话了。更糟糕的是,现在林宇也联系不上了。” 江心怡此时的心乱如麻,急得眼眶都微微泛红,说起话来前言不搭后语。但赵芳竹冰雪聪明,还是迅速领会了她的意思。
赵芳竹连忙安慰道:“行,我知道了,我这就去安排一下。你先别急,江叔叔和林宇都会没事的。”
江心怡听到这句话,就像一个在黑暗中溺水的人,突然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,心中涌起一丝希望。她连忙道谢,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。挂断电话后,她一刻也不敢耽搁,继续加快脚步向前走去。走着走着,心中的焦急愈发浓烈,她索性小跑了起来。淅淅沥沥的秋雨无情地打在她的脸上和身上,寒风吹过,她不禁打了个哆嗦,这才稍微清醒了一些。此时,她才发现自己只顾着赶路,连把伞都没拿,她原本想回去拿伞,但一想到林宇可能正面临危险,犹豫了一下,还是咬咬牙,继续冒着雨往前跑。她一边跑,一边不停地拨打着电话,手机铃声在寂静的雨夜中一次次响起,却又一次次因为无人接听而挂断。最后,她的手机里终于传来了冰冷的提示音:“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,用户已开通来电提醒业务,我们将以短信形式通知用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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