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宇听完,像是被定住了一般,整个人愣在原地,足足十秒钟过去,才难以置信地缓缓回头,双眼直直地望向江心怡,带着一丝不可置信,又夹杂着几分期待,小心翼翼地问道:“啊?你刚才说什么?能再说一遍吗?”
江心怡毕竟谈过恋爱,对男生的一些反应颇为了解。她心里清楚,大多数男生在听别说话的时候,习惯性第一句问 “啊?”,看似没听清,实则全都听到了,其实这不过是一种条件反射罢了。
这么想着,她嘴角微微上扬,露出一丝俏皮的笑容,傲娇地轻轻哼了一声,双手往腰间一叉,佯装生气地说道:“姑娘我好话可不说第二遍。”
林宇眉头微微皱起,脸上闪过一丝挣扎,犹豫了片刻后,开口问道:“你说的你家,是这里,还是那里?” 说着,他先抬起手,指了指庄园这边的方向,动作有些迟缓,随后又缓缓指向市区的方向,眼神中满是探寻。
江心怡听林宇这么问,原本带着笑意的神情瞬间黯淡了下去,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落寞,眼圈也不知不觉红了起来,声音有些哽咽,轻声说道:“市里。”
林宇自然明白她为何难过,曾经那个充满温暖与爱的家,如今已物是人非,再也没有真正爱她的人,无论多晚、多远,都在翘首以盼等她回家了。想到这儿,林宇心里一阵刺痛,他轻轻点了点头,语气坚定又带着些许温柔,说道:“好的,那就咱们一起过吧。”
江心怡听完,不禁微微一愣。林宇这话,实在太容易让人产生歧义了,她一时间竟有些拿不准,这话到底是答应了和她一起过年,还是说意味着两人要开始谈恋爱,甚至一起过日子了呢?虽说她比林宇大几岁,可到底还是个心思细腻、脸皮薄的女生。让她去追问林宇这话的确切含义,她实在是难以启齿。可要是就这么稀里糊涂地应下,万一让林宇觉得自己是个轻浮随便的女人,那可就糟糕了。
林宇却没注意到江心怡的纠结,他的目光缓缓转向窗外,看着那纷纷扬扬飘落的雪花,思绪飘回了遥远的家乡,缓缓说道:“我们川西到了冬天也很冷,不过和北方不一样,没有暖气,屋里常常比屋外还冷。尤其是天晴的时候,一家人都喜欢搬个小板凳,坐在外面晒太阳取暖。虽说我们那儿没下过雪,但听老一辈人讲,凉山离我们家很远处的雪山常年都是白雪皑皑的,壮观极了,可惜我一直没机会去看看。以前小时候放寒假,家里没什么农活了,晚上就会在院子里生个小火堆烤火。听说凉山的很多少数民族居民,每到节庆,都会围着篝火,又唱又跳,喝酒狂欢,不过我也只是听说,从来没亲眼见识过。上了大学后,我就一直留在新元,为了攒学费,省点路费,好几年都没回去了。本想着今年情况好点,过年能回去看看,今年小妹马上就要冲刺高考了,真想当面给她加油鼓劲啊。我妈中午打电话说,家里弄了个小加工厂,也不知道我爸弄得怎么样,真挺期待的,等我痊愈了,我一定要找时间回去好好看看。”
江心怡静静地听着,从未想过,听一个大男孩讲述家里的琐事,自己的心里竟会涌起这般平静的感觉。是啊,这才是真正有血有肉、相亲相爱的一家人,每个人都怀揣着期待,思念着远方的亲人,盼望着每一次难得的团聚。
林宇正说着,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,猛地转过头,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,对江心怡说道:“对了,我妈说今年收成好,做了不少腊肉和腊肠,非要给我寄过来。我怕她担心,就跟她说我在项目上学习,到处跑,不方便收,可老人家不听,也不知道你上次和她说了些啥,非得给你也弄点。你看这事儿闹的,你给我个地址?还是怎么弄?”
江心怡回想起之前林宇昏迷时,自己替他接的那通电话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甜甜一笑,说道:“伯母还真是费心了。这样吧,老人的心意咱不能辜负,就寄到我市里那套房子吧。我把地址、联系人、联系方式都给你,你转给伯母。” 说完,她便熟练地在手机上操作起来,很快,地址信息就发送到了林宇的手机上。
林宇收到信息后,微微皱了皱眉头,犹豫了一下,还是给林母发了过去。
两人就这么静静地坐着,看着窗外的雪越下越大,原本阴沉的天空愈发暗沉,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鹅毛一般纷纷扬扬飘落,很快便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。不知不觉间,天色渐渐黑了下来,病房走廊里的感应灯依次亮起,昏黄的灯光透过门上的玻璃,洒在病房内,给原本略显冷清的病房增添了几分柔和的氛围。病房内,布置得温馨舒适,淡蓝色的墙面让人感觉宁静放松,一张宽敞的病床摆在房间中央,旁边是配套的床头柜,上面摆放着一些用于林宇治疗的常用药品和生活用品。另一侧,是一套简单的沙发茶几组合,江心怡和林宇此刻就坐在沙发上。房间的角落里,还摆放着一些绿植,为这略显单调的病房增添了一丝生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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