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霍飞燕和凌安来到医院。
凌安的模样，引发了不小的骚动。
只见他衣衫破烂，身上血迹斑斑，胸口、脸上都是血红，青一块紫一块，头发黏糊糊地贴在额头，走路还一瘸一拐。
“快抬担架来！”
“先生，让你女朋友去挂号就行，你先跟我们到急诊室！”
“遇到了什么事情？需要联系警备署吗？”
前台护士围了过来，叽叽喳喳叫着，一些病人更是拿出手机“咔咔”拍照。
眼看去路被围得水泄不通，凌安心中苦笑，摇了摇头：“谢谢，我很好，还有，只是朋友。”
这些护士可不管他怎么说，一边呼叫急诊准备，一边让人去拉担架、叫医生。
最终是霍飞燕出面，说是屠魔者追杀黑御受的伤，不需要治疗之类的，才在周围人敬畏的目光下，成功进入电梯。
虽然这世界每个人都能成为御妖师，但真正的战斗单位其实不多，大部分人是普通人，只契约个弱小的御妖，起个陪伴、看家护院、载重代步的作用。
在他们眼中，屠魔者等于战斗职业，是和黑御、犯罪分子打生死交道，维护城市稳定的职业之一。
本来凌安这一身“街头械斗”的伤，在屠魔者的职业渲染下，也就变成了英勇无畏的伤疤。
“好孩子啊，这么年轻就是屠魔者，他们父母不担心吗？”
“谁不担心？可谁都心疼孩子，不让去，那些黑御还不是更无法无天？”
“和我家孩子差不多大，可我家那混账，除了打游戏就是泡妞！回去我就收拾他！没规定下雨天才能打孩子！”
不少人还在感慨，甚至有人已经发了朋友圈。
也有人认出了霍飞燕，说道：“那女的好像是霍飞燕，飞籁市的新星，才读高三，已经是屠魔者中的‘老人’了！”
“还真是！有她陪着，看来真的是屠魔者！听我女儿说，今天医院收了个被砍掉手脚的，才读高三，听说就是黑御害的。”
“简直是畜生啊！”
……
等来到病房门口，凌安的模样，又吓到了班主任、胖子几人。
“啊！凌安！”
班主任惊呼一声，捂住嘴巴，一脸的惊慌之色。
胖子和乐乐面色大变，飞奔着朝凌安过来。
“怎么伤成这样？是不是那王八蛋打的！”胖子说着，气得满脸涨红，“那王八蛋现在在哪？我们一起去！妈的！太不是东西了……”
乐乐说道：“我去叫医生！”
“没必要，”凌安冲着班主任点点头，打个招呼，随即道，“这血是别人的，我就崴了一下，没什么伤。”
“不是你的，难道是那混蛋的？”
“也不是，那家伙逃到城外，被我截停了，但有黑御插手，只来得及炸掉他手和脚，人被黑御带走了。”
此话一出，班主任、胖子和乐乐三人都是一呆。
黑御插手？
炸掉了手和脚？
这是一个学生能做到的事情吗？
“那……那这血……”
“一个黑御的。”
此话一出，三人又是一呆。
黑御！
这可是一群从头坏到尾，堪称御妖界恐怖分子、邪教组织的家伙，坏事做尽，手段残忍，让无数人闻风丧胆的存在。
这些家伙，哪个不是杀人如麻，心狠手辣的存在？竟然栽在凌安的手里？
此时，胡马的声音在病房里虚弱地响起。
“是……大负豪吗？”
凌安应了一声，走进病房，便见胡马浑身缠着绷带，穿着病号服躺在床上。
少数没有绑带缠绕的地方，透出一种毫无血色的惨白，断掉的双臂已经接上，腿的位置却空空荡荡，剩下裤管干瘪地凹在被子里。
整个人气息微弱，眼神黯淡。
“腿……”
“感染太久，坏死了，接不上。”
“……”
凌安沉默地坐在椅子上。
胡马露出招牌地憨笑，说道：“我，我听到了，你们的话……”
“怪胖子的大嗓门。”
“谢谢。”
凌安耸了耸肩，问道：“能高考吗？”
胡马摇摇头。
凌安再次陷入沉默。
“凌安，对不起，”胡马道，“我辜负了你的期待，最后一万多块钱也被拿走了。”
凌安笑道：“拿走就拿走呗，养好伤复读一年，来年还是一条好汉！说不定到时你得喊我们几个学长或者师哥呢。”
胡马也笑了，却是凄凉的笑。
他很清楚自己的情况，没背景，没家底，没潜力，十几年来唯唯诺诺，胆小怕事，受尽欺凌，靠着凌安三人的陪伴，才有心力活到现在。
如今身体残疾，精神折损，更有一种让他恐惧的空白，正一点点占据他的意识。
也许是真不配活在这世界上吧……连精神反噬都是最严重的一级。
胡马心中悲凉，眼睛却变得明亮起来，看着凌安，充满了感激和期待。
“凌安，加油！
“你是我们四个中最有出息的，也是最不能输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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