离开自己府邸的刹那,冥夜眼底最后一丝温情彻底褪去,只剩下冰封千里的寒意。方才对王伯的温和浅笑仿佛是上辈子的幻影,此刻他周身的空气都似凝结成霜,每一步落下,青石板路都似在无声震颤。
他没有丝毫犹豫,步伐沉稳地穿过皇城的街巷,目标明确,三皇子府。
阳光透过云层洒在青石板路上,映出他灰袍下紧绷的轮廓。过往的行人与巡逻的禁军见他气度不凡,皆下意识地避让,却无人知晓这具看似普通的躯壳里,正燃烧着足以焚毁一切的复仇之火。
三皇子府的朱漆大门前,两尊石狮狰狞盘踞,四名身披铠甲的护卫手握长戟,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往来人群。见冥夜径直走来,为首的护卫上前一步,厉声喝止:“来者何人?三皇子府禁地,闲人免进!”
冥夜脚步未停,甚至未曾抬眼。
护卫见状怒喝一声,长戟带着破风之声直刺而来,戟尖寒光闪烁,显然是动了真格。
“不知死活。”
冰冷的低语消散在风里,冥夜右手微动,腰间的冥牙长刀骤然出鞘,一道璀璨的血色刀芒划破空气。
“噗嗤……”
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,只有骨骼碎裂与血肉分离的闷响。那名护卫连同手中的长戟,竟被一刀斩成两段,滚烫的鲜血溅在石狮上,与冰冷的石质形成刺目的对比。
其余三名护卫瞳孔骤缩,脸上血色尽褪,握着兵器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。
冥夜仍未言语,只是提着滴血的冥牙,继续向前。刀身嗡鸣,仿佛在渴求更多的鲜血。
“杀了他!”不知是谁嘶吼一声,剩下的三名护卫强提勇气,挥舞着兵器扑了上来。
冥牙刀芒再闪,快如鬼魅。没有人看清冥夜是如何拔刀的,只听得“嗤”的一声轻响,猩红的刀芒如活过来的血蛇,瞬间掠过两人的脖颈。
下一秒,两颗头颅冲天而起,滚烫的鲜血喷涌而出,染红了半扇朱门。而那两具失去头颅的尸身,直到冥夜的身影走过,才轰然倒地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
另一名护卫吓得瞳孔骤缩,双腿发软跪倒在地,裤脚瞬间被冷汗浸透。
冥夜看也未看他,反手一刀挥出。并非斩向护卫,而是劈向那扇厚重的朱漆大门。“轰”的一声巨响,三寸厚的木门连同门后的铜锁铁链一同炸裂,木屑纷飞中,他闲庭信步般踏入府邸。
府内传来惊惶的呼喊,数十名劲装护卫手持刀兵涌来,却在看清门口的惨状时齐齐顿住。
“有刺客!”不知是谁喊了一声,人群才如梦初醒般挥刀扑上。
冥夜身影微动,如一道鬼魅的红影穿梭在人群中。冥牙长刀嗡鸣作响,猩红刀光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惨叫与鲜血飞溅。他没有用任何花哨的招式,每一刀都精准狠戾,要么枭首,要么断喉,转眼之间,庭院里已倒下一片尸体。
“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私闯皇子府杀人!”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惊呼,几名身着黑袍、袖口绣着毒蛊纹路的修士越众而出。他们正是隐藏在三皇子府的蛊王宗弟子,手中各自握着蠕动着毒虫的骨笛。
骨笛吹响,数十只色彩斑斓的毒蝎蜘蛛从阴影中爬出,口器滴落着腐蚀性毒液。为首的黑袍长老狞笑道:“小子,让你尝尝万蛊噬心之痛!”
冥夜眼神更冷,左手虚握,幽蓝色的极寒冰蔓瞬间破土而出,如怒龙般蜿蜒盘旋,所过之处,毒蛊尽数被冻结成冰雕,落地即碎。同时他右手长刀横扫,一道血色刀气撕裂空气,将那几名蛊王宗弟子连人带笛劈成数段。
“蛊王宗的杂碎,也敢在我面前摆弄这些龌龊东西。”他低语着,声音里听不出情绪,脚下却未停顿,径直向着府邸深处走去。
沿途不断有护卫和隐藏的蛊王宗修士冲出来阻拦,却都如同飞蛾扑火。冥夜的实力早已今非昔比,吞噬墨九幽的灵魂之力后,他的境界虽未突破,战力却已达到恐怖的地步。尤其是血焰与冰蔓两种极致力量的融合,更是让这些寻常修士和武者毫无抵抗之力。
血腥味在府中弥漫开来,染红了青石板路,浸透了名贵的地毯。亭台楼阁间,尸体横七竖八,断肢残骸随处可见。冥夜的灰袍早已被鲜血浸透,却依旧步伐稳健,仿佛只是在闲庭信步。
穿过三重庭院,他在一座假山前停下脚步。指尖血焰微动,拍向假山石壁。“轰隆”一声,石壁应声而开,露出后面幽深的密道。
密道尽头的密室里,三皇子冥旭正瘫坐在华贵的软榻上,脸色惨白如纸,手中紧紧攥着一枚传讯玉简,却因过度恐惧而无法灌注灵力。听到入口处的动静,他猛地抬头,看到那道染血的身影时,瞳孔骤然收缩:“你是谁?不……不可能!你怎么敢……”
冥夜一步步走近,猩红的刀身滴落着血珠,在地面上敲出沉闷的声响。“墨九幽已经死了。”他淡淡开口,声音平静得可怕,“咱们的账,也该好好清算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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