翌日清晨,冰洞外的风雪已小了许多,天边泛起鱼肚白,将荒原染上一层淡淡的银辉。冥夜率先走出冰洞,指尖拂过警戒阵纹,昨夜并无异动,唯有寒风卷着积雪在洞外堆积起半尺厚的雪堆。
“公子,我感觉血脉之力运转比昨日顺畅多了。”墨阳长空紧随其后,活动着筋骨,发出轻微的噼啪声,经过一夜休整,昨日战斗消耗的血脉之力已尽数恢复,血脉中甚至隐隐有种蠢蠢欲动的突破之感。
冥夜颔首,目光望向西北方向,那里的天际线比别处更低沉,隐约可见连绵的黑色山脊,正是冰牙谷的轮廓。“冰牙谷地势险要,谷内冰棱如刀,且常有修士在此设伏,劫掠往来寻宝者。”
他从储物戒中取出两张薄薄的兽皮,上面绘制着简单的隐匿符文:“将这个贴在衣襟内侧,可隐匿部分气息,减少不必要的麻烦。”
两人整理妥当,再次踏上征途。雪地上的脚印很快被新的落雪覆盖,唯有偶尔掠过的冰原鹰发出尖锐的啼鸣,划破荒原的寂静。
午时将至,冰牙谷的轮廓愈发清晰。那道峡谷宛如被巨斧劈开的裂痕,两侧是高达千仞的冰峰,峰壁上凝结的冰棱长短不一,阳光照射下折射出森冷的寒光,远远望去,确如两排交错的獠牙。
“这便是冰牙谷?”墨阳长空望着那深邃的谷口,只觉一股森然寒气扑面而来,比谷外的风雪更添几分阴戾。
冥夜脚步微顿,神识悄然探入谷中,谷内灵力波动杂乱,隐约能察觉到几处隐晦的气息点,显然藏着人。“里面有七人,气息在通幽境中期到巅峰不等,分布在谷两侧的冰岩后。”
墨阳长空握紧血屠凶煞枪,眼中闪过一丝警惕:“是劫道的修士?”
“多半是。”冥夜嘴角勾起一抹冷冽,“他们以为我们是寻常的寻宝修士,正好送上门来。你去试试手,留活口。”
话音未落,谷口两侧的冰岩后已传来粗犷的喝声:“两位看着面生的很,不知是何方势力的道友!”
七道身影从冰岩后跃出,个个身着厚重的皮甲,手中握着砍刀或狼牙棒,为首的是个独眼壮汉,脸上带着一道从眉骨延伸至下颌的疤痕,手中巨斧上还残留着暗红色的血渍,显然是常年在此劫掠的悍匪。
“两个面生的小子,倒是敢往冰牙谷闯。”独眼壮汉咧嘴一笑,露出泛黄的牙齿,“识相的就把储物戒交出来,爷爷还能让你们留个全尸,不然定叫你们变成谷里的冰雕!”
墨阳长空上前一步,血屠凶煞枪在雪地上顿出沉闷的声响:“就凭你们?”
“找死!”独眼壮汉身旁的瘦高个怒喝一声,挥舞着锁链流星锤便冲了上来,铁链在风雪中划出破空声,带着凛冽的劲风砸向墨阳长空面门。
墨阳长空不退反进,枪尖挽出三道枪花,精准地缠上铁链。只听“铮”的一声脆响,流星锤被枪杆荡开,他手腕翻转,枪尖顺势前递,直指瘦高个心口。
那瘦高个显然没料到这看似年轻的修士竟有如此枪法,慌忙后掠,却仍被枪尖划破衣襟,带起一串血珠,落在雪地上格外刺目。
“点子扎手!一起上!”独眼壮汉见状,眼中凶光毕露,巨斧一挥,率先冲了上来。其余五人也纷纷亮出兵器,呈合围之势包抄过来,显然是常年配合的老手。
墨阳长空深吸一口气,将血屠凶煞枪横在胸前,血脉之力灌注之下,枪身血色灵光暴涨,竟将周围的寒气逼退三尺。他脚踏步罡,枪影如织,时而格挡巨斧的重劈,时而侧闪砍刀的横斩,面对六人围攻,竟丝毫不落下风。
冥夜立于原地未动,目光落在独眼壮汉身上。这壮汉修为已在通幽境巅峰,巨斧挥舞间带着浓郁的血腥气,显然手上沾了不少人命,且斧法刚猛,隐隐有压制墨阳长空之势。
“破!”墨阳长空察觉压力渐增,猛地一声低喝,血脉之力骤然爆发,枪身泛起淡淡的血雾,枪尖轨迹变得愈发诡异,竟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绕过巨斧,直刺独眼壮汉握斧的手腕。
独眼壮汉大惊,仓促间撒手后退,避开了枪尖,却也让巨斧落在雪地上,发出沉闷的响声。就在这刹那的破绽,墨阳长空枪势再变,枪杆横扫,正中左侧一名修士的肋下,那修士惨叫一声,倒飞出去,撞在冰岩上昏死过去。
“找死!”独眼壮汉怒极,赤手空拳扑了上来,双拳灌注灵力,拳头上凝结出一寸厚的冰甲,显然是修炼了某种冰系炼体功法。
墨阳长空枪尖点地,借力腾空,避开双拳的同时,枪杆自上而下猛砸,带着破空的锐响直劈独眼壮汉头顶。这一击凝聚了他八成血脉之力,枪身血色灵光几乎凝成实质。
独眼壮汉仰头,双掌合十,硬生生接下这一击。“嘭”的一声巨响,他脚下的冰层瞬间碎裂,整个人被震得深陷雪坑,嘴角溢出一丝鲜血,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,双掌猛地向外一推,冰屑飞溅中,竟有数道冰针悄无声息地射向墨阳长空面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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