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事实如此,我只是提醒你一句,”程青怀迎着她陡然转冷的视线,眼神不退不让,“别搞自欺欺人那一套。强扭的瓜,从来都不甜。”
“很好啊程青怀,”赫连晓之微微直起身子,但还是坐着,审视程青怀,“那这么说,你是自愿和左相如有孩子的咯?”赫连晓之也开始戳他的痛处。
“你果然知道。”程青怀眯了眯眼,眼神犀利仿佛能够洞穿眼前的女人。赫连晓之的计划并非完全透露给他,她说出来的都有避重就轻的成分,具体的细节可不会大咧咧地就脱口而出。至于东雪岚挑明的“诚实”,恐怕也必须建立在发现端倪之上,就乐得让他猜。
“雪枝是我的人。”赫连晓之爽快承认了,“等于说你在司马府的动作根本逃不过我的眼睛。”
不只是临安和冯宁知晓程青怀被人下了药,小月轩还有另外一人知晓,而他也知道临安和冯宁不知道的——程青怀所谓“被下药”的背后用意,是用雷公藤的药效避孕。
程青怀心中冷笑,面上却不动声色。此事他早有预料,关键在于赫连晓之利用雪枝做了什么。他掠过这节,直接问出核心:“我离开贺州城后,你还让雪枝干了什么?”他需要知道左相如那边的后续。
“怎么?”赫连晓之唇角牵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,眼神冰凉,“现在关心起你的上一任妻主了?我以为你狠心拒绝就该彻底断舍离,老死不相往来呢。”
“你要是这么想,我也没办法。”程青怀语气平淡,甚至带着一丝故意为之的轻慢,毫不费力地再次撩拨起赫连晓之的怒火。
赫连晓之的胸口微微起伏了一下。她向来擅长掌控情绪,视其为驾驭他人的工具,可偏偏在程青怀面前,屡屡破功。她深吸一口气,强行压下翻涌的怒意,声音恢复了那种令人心悸的淡然:“不过就是帮你彻底实施那个‘金蝉脱壳’的计划,让该消失的人……永远消失而已。”
程青怀当然没天真到以为“该消失的人”会是左相如。赫连晓之若想借雪枝的手除掉左相如,绝非易事,也未必符合她更长远的利益。
“你是不是还偷看了我的信?”缓了一会儿,程青怀径直问道。他毫不认为以赫连晓之恶劣的心思会错过这些乱七八糟的情感隐秘。
“哼。”赫连晓之从鼻腔里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,“我私底下欣赏了好几遍呢,打算当做以后的珍藏。”
程青怀的眼神瞬间冷冽,“赫连晓之,你与左相如,在我眼里,本质上并无区别。都是不择手段的掠夺者。那信你爱留着便留着,当作战利品也好,当作笑话也罢。断舍离之中,你以为自己是特殊的那一个?”
“呵。”
最后一道气音简直讽刺拉满。说罢,程青怀毫不犹豫地起身,拂袖欲走。这殿内令人窒息的药味和眼前女人扭曲的占有欲,都让他只想立刻远离。
然而,惹火了赫连晓之,岂能轻易脱身?
就在程青怀转身的刹那,赫连晓之眼中戾气一闪。她猛地抓起手边一条柔软却坚韧的薄羊绒长毯,内力灌注其上,手腕一抖一甩!那毯子如同被赋予了生命的毒蛇,“嗖”地一声破空卷出,精准地缠住了程青怀的腰身,一股沛然大力传来,程青怀猝不及防,整个人被那巨力卷得离地飞起,重重摔向那张宽大的紫檀木拔步床!
“砰!”身体砸在厚实锦被上的闷响传来。案几上的药碗被劲风带得剧烈一晃,墨黑的药汁泼洒出少许,在光洁的案面上留下几道蜿蜒的污痕。
赫连晓之动作快如鬼魅,在程青怀摔落床榻、试图挣开缠绕的毯子时,她已欺身而上。一手按住他的肩膀,另一手抄起案几上那碗犹带温热的药汤,仰头含了一大口。在程青怀惊怒交加、试图偏头躲避的瞬间,她已俯身压下。
一股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苦涩药味的气息扑面而来,程青怀只觉下颌被一只冰冷而有力的手钳住,被迫张开。紧接着,两片柔软却带着惊人侵略性的唇瓣狠狠印了上来,强硬地撬开了他的齿关。而后一股粘稠苦到仿佛灵魂都在颤栗的液体,不容抗拒地渡了进来。
“唔!”程青怀瞳孔骤缩,喉头下意识地滚动,被迫咽下了那小半口药汁。剧烈的咳嗽瞬间爆发出来,苦涩的味道从口腔一路灼烧到胃里,带来一阵强烈的恶心感。他用力推开赫连晓之,怒视着她。
赫连晓之却毫不在意,她直起身拿起药碗,竟像饮酒般仰头将碗中剩余的药汁一饮而尽。墨黑的液体滑过她苍白的脖颈,几道湿痕蜿蜒流下,有种莫名惊心动魄的诡异。
她随手将空碗丢回案几,磕碰声清脆。
赫连晓之随手放开了缠绕程青怀的毯子,但程青怀立刻发现不对劲——身体变得异常沉重僵硬,四肢仿佛灌了铅,连抬起手指都变得迟缓费力。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,沉甸甸地压着,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滞涩的痛感。而赫连晓之刚刚才给他渡了……仅仅小半口而已!她自己却面不改色地喝完了一整碗?!
程青怀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,他猛地看向赫连晓之,这个女人的身体里,究竟隐藏着什么?
赫连晓之抬手,用指腹抹去唇边残留的一点药渍,看着程青怀惊疑不定的神情,忽然笑了,那笑容带着一种近乎残酷的坦诚和深深的疲惫。
“很好奇这碗里是什么吗?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像重锤砸在程青怀心上。
程青怀眉头紧锁,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。赫连晓之特意强调,这绝非普通的汤药,他直觉那是某种极其可怕的东西。
赫连晓之拿起那个空碗,对着窗外透进来的被重重幔帐过滤得有些昏暗的光线,轻轻晃了晃,碗壁上残留着深褐色的药渣痕迹几乎凝固,“维持我这副‘病体’的秘药。”
她顿了顿,深琥珀色的眼眸深处,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冰冷荒漠,“或者说……毒药。”
“这药,我一喝……就是整整十八年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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