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州失守的阴云依旧笼罩阙都,内奸之事悬而未决,如同卡在喉间的一根刺,令女皇赫连岐寝食难安。她虽暂时无暇深究,却也无法全然放下,最终将彻查此事的重任,交给了太女赫连佩之。
赫连佩之领旨后,自是尽心竭力。她首先便将最大的嫌疑锁定在了已自戕身亡的邱君娆身上。在她看来,前有沉沙关之败折损邱罗赫,后有云州弃守狼狈南逃,再加上最后那场惊天动地的逼宫,桩桩件件都透着诡异。
“母皇,十八道急令命死守云州,邱君娆身为副帅,岂能不知?她却带头弃城,若非与北燕早有勾结,何至于此?说不定,那内奸就是她自己!”
一旁的左漪闻言,独臂抱胸,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一下,似是讥讽,却并未出声反驳。她如今身为禁军卫尉统领,深得圣心,但也不会轻易与太女正面冲突。
恰在此时,左相如从兖州送来的详细军报抵达御前。在这份奏报中,左相如客观复盘了云州之战前后,并未回避邱君娆的判断失误和弃城之责,但也明确提出了不同看法:“……邱帅弃城,罪责难逃。然,据此断定其通敌,恐失之偏颇。邱罗赫惨死北燕之手,邱家与北燕有血仇;邱帅一生戍边,功勋卓着,自毁长城于理不合。臣以为,邱家之变,根源在于沉沙关后权势跌落,五殿下心生惶恐,行差踏错,方铸成大逆,而非通敌卖国。”
左漪适时出列,沉声道:“陛下,相如所言,亦是末将所想。末将早年曾在邱帅麾下效力,知其为人,气节或有,惜乎晚年糊涂,为保家族权势,与五殿下同流合污,以至身败名裂,实乃武人之悲。”
女皇听罢,沉吟片刻,缓缓点头:“左卿与左将军所言,确有道理。邱君娆之罪,在于畏战弃城,在于附逆逼宫,通敌一事,证据不足,暂且搁置吧。”
赫连佩之脸色讪讪,只得低头称是,退回了班列。
可内奸不是邱君娆,那会是谁?
朝堂之上,众人目光闪烁,猜测纷纭,却无人将怀疑投向那座被遗忘的盈月宫。毕竟,七皇女赫连晓之体弱多病、无权无势的形象太过根深蒂固,弃城而逃的主意是邱君娆拿的,能带上她已属“仁慈”,她哪有做内奸的能耐和动机?
与此同时,兖州方面的左相如对镇北军进行了一次彻底清洗,揪出了数个与北燕有暗中往来或疑似被收买的军官,雷厉风行地处置了。阙都这边,也对从云州逃回的文武官员进行了严厉审查,或贬谪或下狱,甚至有几个罪责严重的被直接推出去斩首。接连的清洗和杀戮,让皇宫内外刚刚从逼宫事件中缓过一丝的气氛,再度变得压抑而紧张。
焦点重新回到应对北燕入侵上。朝臣们拟定的章程摆在了女皇案头。核心无非两点:一是增兵,二是迁都之议。
增兵是共识。提议从中央军拨调一部分精锐北上支援,同时下令各州府紧急征兵,并且,最关键的一点,放开对镇北军的征兵限制,允许左相如自行招募壮勇,扩充军队。理由很充分:国难当头,唯有集中力量,赋予前线统帅最大权限,才有可能抵挡住北燕的铁蹄。否则,镇北军越打越少,左相如纵有通天之能,亦难为无米之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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