情为何物?毒女始终无法理解。她只知道,若要渡过命中的情劫,必须让一个人“爱”上她。于是,她选择了迷情蛊。此蛊并非无中生有,而是悄然放大中蛊者对施术者已有的、哪怕极其微末的一丝好感,如春雨润物,潜移默化,直至情根深种。
程青怀对毒术的浓厚兴趣,便成了她投其所好的切入点。她甚至破例,带他参观了那处连穆少禾都讳莫如深的炼蛊核心之地。
那是在温泉毒池后方,穿过一条更为狭窄隐蔽的通道后,出现的另一个巨大洞窟。此处的空气粘稠得几乎令人窒息,浓郁到化不开的腥甜与腐败气味交织。洞壁并非岩石,而是密密麻麻、直挺挺“镶嵌”着无数人影!
有男有女,衣着各异,年代似乎也各不相同,皆双目紧闭,面色青白,毫无生气,如同被封印的标本。这便是毒女的“收藏馆”,是她多年来炼制的尸傀,其中甚至包括她幼年时因她而死的那个玩伴——她最初尝试尸傀之术的对象,试图让其“复活”的执念产物。
毒女对此并无避讳,语气平淡,如数家珍。也并不避讳尸傀之术来自毒经,世上人人都知道毒经。
洞窟中央,是一方比练功池更为幽深的墨绿色毒池。池水粘稠如浆,表面漂浮着各种毒物的尸体,散发出令人作呕的气息。而在池水中央,隐约可见一个悬浮的身影,正是赫连玥。与那些僵硬的尸傀不同,她的身体似乎在微微起伏,肌肤上原本因毒力冲击而绽裂的可怕痕迹,已在毒液的浸泡下逐渐修复,只是面色依旧死白,毫无意识。
“蚀心鳞毒无解,”毒女的声音在空旷的毒窟中回荡,带着一种冷酷的精准,“我救她的方式,便是将她自身炼成最强的‘蛊’,以毒攻毒,应穆少禾所愿,吊住了她一丝生机。”
“然而穆少禾却指责我。”毒女看向程青怀歪头一笑,“她难道不该对我感恩戴德?至少当时是我回应了她的愿望。”
程青怀大致明白了她的意思,毒女这人还挺讲究。
在她看来,这是一场等价交换,甚至是一场“恩赐”。她付出了“技艺”,达成了穆少禾“留住赫连玥”的请求,至于留住的是怎样的赫连玥,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之内。她只认结果,不过程序,更不论情感价值。
这种近乎冷酷的“讲究”,带着一种非人的理性,反而让人无言以对。
程青怀沉默片刻,终是淡淡开口,语气听不出喜怒:“或许在她看来,有些结果,比死亡更难以接受。”
阴戈脸上的那丝“笑意”消失了,恢复了一贯的漠然。她似乎并不能完全理解这种情感,只是重新将“目光”投向毒池中的赫连玥,不再言语。
洞窟内,只剩下毒液偶尔冒泡的咕嘟声,以及那无声矗立的无数尸傀,构成了一幅令人脊背发凉的画面。毒女的“道理”,简单,直接,却冰冷得如同这毒窟本身。
她指向洞壁其他几处类似的毒池,里面皆浸泡着形态各异的人影:“她们,是我修炼的基石。”
毒女毫不掩饰以身养毒这门禁术的残酷真相——人体承载毒力有其极限,功力越深,毒元越强,反噬风险越大。这些“毒人”的作用,便是分担她无法及时炼化的庞大毒力,如同泄洪的渠道。她越强,这些毒人被动承受的力量也越强,直至某天彻底“报废”。而这,也不过是稍稍降低了修炼时爆体而亡的风险罢了。
真正的凶险,始终在她自己身上。每次修炼,她引入的都是世间至烈至纯的奇毒,这些毒素初入体时,会如同拥有生命的凶兽,在她经脉中相互撕扯、争夺地盘,将无数种剧毒的症状显化于体表,痛苦非常人所能想象。
她必须在极致痛苦中保持清醒,引导这些暴烈的能量融入自身,炼化为毒元。如今的她,自身已如同一只最强悍的蛊王,能饥渴地吞噬新入的毒素,体表症状消散得快,但内在的凶险却层层叠加。寻常毒物已难满足修炼需求,她需要的是天山雪莲、蛇王残月这等天地灵物。
她的存在,本身就如同一只笼罩南疆的最大毒蛊,威慑万物,也无形中促使着这片土地上的毒物不断变异、进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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