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
嗓子眼跟被砂纸磨过似的,火烧火燎地疼。
王铁柱猛地睁开眼,入目是灰蒙蒙的茅草屋顶,几缕惨淡的阳光从破洞钻进来,在满是灰尘的地面上投下光斑。
“水……水……”
他想喊,喉咙里却只能挤出嘶哑的气音,浑身软得像没骨头,稍微动一下,五脏六腑就跟被掏空了似的,饿得发慌。
这是哪儿?
他记得自己明明是在公司加班赶项目,连续熬了三个通宵,眼前一黑就啥也不知道了……难道是被老板压榨到猝死,然后……穿越了?
这个念头刚冒出来,脑袋里就跟被重锤砸了一下似的,一股不属于他的记忆涌了进来——
也叫王铁柱,是个二十出头的庄稼汉,住在这鸟不拉屎的十八道拐村。赶上大炎王朝百年不遇的大旱,地里颗粒无收,家里早就揭不开锅,原主就是饿极了,又淋了场冷雨,直接一命呜呼,才让他占了这具身体。
更操蛋的是,这原主还是个村里有名的混混,游手好闲,好吃懒做,爹娘死得早,跟着一个比他大五岁的哥哥过活。
“铁柱……铁柱你醒了?”
一个带着哭腔的女声在门口响起,脆生生的,跟山涧清泉似的,就是颤得厉害。
王铁柱费力地转头,眼睛一下子就直了。
门口站着个年轻女子,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,身上穿着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,洗得都发白了,却掩不住那身段——腰细得一把能掐住,裙摆下露出的脚踝又白又嫩,跟这穷山恶水的环境格格不入。
再往上看,一张瓜子脸,柳叶眉,眼睛哭得红红的,跟受惊的小鹿似的,鼻尖也红通通的,嘴唇有点干裂,却透着自然的粉嫩。尤其是那双眼,水汪汪的,带着怯生生的媚意,看人时总像是含着钩子,勾得人心里直痒痒。
这……这是原主那个便宜哥哥买回来的媳妇?
记忆里有这号人物,叫柳如烟,听说原是官宦人家的小姐,后来家里遭了祸,才被没入奴籍,原主的哥哥花了半袋粮食把她买了回来,说是要给王铁柱当嫂子。
可原主的哥哥呢?
王铁柱正纳闷,柳如烟已经快步走到炕边,一股淡淡的、像是某种花香的味道飘了过来,不算浓郁,却挠得他心尖发痒。
“你都昏迷三天了,可吓死我了……”柳如烟说着,眼泪又掉了下来,大颗大颗的,砸在粗糙的炕席上,晕开一小片湿痕。
她伸手想探王铁柱的额头,手指刚要碰到,又像是被烫到似的缩了回去,脸颊微微泛红,小声说:“烧退了没?”
王铁柱这才注意到她的手,手指纤细,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,透着健康的粉色,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手,估计是以前当小姐时养出来的。
“我哥呢?”王铁柱哑着嗓子问,声音难听死了。
提到“哥”,柳如烟的眼泪掉得更凶了,肩膀都开始发抖:“大哥他……他前天就……没了……”
没了?
王铁柱愣住了。这么说,他在这世上,就剩眼前这个名义上的“嫂子”了?
“他也是饿的,加上染了风寒……”柳如烟哽咽着,“我想给他找块像样的地方埋了,可家里……连块像样的布都没有……”
王铁柱这才打量起这屋子,家徒四壁都算夸它,除了一张破炕,就只有一个缺了腿的木桌,墙角堆着几根快烧完的柴火,锅里空空如也,连点水迹都没有。
是真穷啊。
他正琢磨着该咋办,柳如烟突然“噗通”一声跪在了炕前,吓得王铁柱差点从炕上滚下去。
“铁柱,我求你件事!”柳如烟仰着头,眼泪汪汪地看着他,那双勾人的眼睛里满是哀求,“你……你娶了我那两个妹妹吧!”
“啥玩意儿?”王铁柱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,“娶……娶谁?”
“我妹妹,如眉和如梦,”柳如烟急急忙忙地说,声音都带上了哭腔,“她们跟我一起被没入奴籍,现在还在府城的牢里等着发配呢!官府说,再没人赎,就要把她们送去边疆给军爷当……当营妓了啊!”
营妓?
王铁柱倒吸一口凉气。在这个年代,那简直是生不如死。
“我知道这委屈你了,”柳如烟咬着嘴唇,泪水把脸颊都打湿了,“可她们是我唯一的亲人了……只要你肯去赎她们,我……我以后给你当牛做马,伺候你一辈子!你让我干啥都行!”
她说着,胸口因为急促的呼吸微微起伏,粗布衣裳根本遮不住那惊人的曲线,王铁柱的目光不小心扫过,顿时觉得鼻子有点热。
这……这叫啥事啊?刚穿越过来,便宜哥哥死了,还没等他缓过劲来,就被“嫂子”逼着娶她俩妹妹?
而且听这意思,还是买一送二?
王铁柱的脑子有点乱,饿意和身体的虚弱让他头晕眼花,但柳如烟那双含着泪的眼睛,还有她话里的绝望,又让他心里有点不是滋味。
不管怎么说,这柳如烟也是个可怜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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