鸡叫头遍时,王铁柱醒了。
怀里的柳如烟还睡得沉,小脸埋在他胸口,呼吸均匀得像小猫打呼噜。昨天累了一天,她眼下有淡淡的青黑,长长的睫毛上还沾着点湿气,大概是夜里又梦到什么委屈事了。
王铁柱低头瞅着她泛红的眼角,心里软乎乎的。这小娘们看着柔柔弱弱,其实比谁都能扛事,换了一般人,遭这么多罪,早就垮了。
他小心翼翼地挪开胳膊,想起来收拾东西,哪知道刚一动,柳如烟就跟受惊的兔子似的,猛地抓住他的手,嘴里还嘟囔着:“别抢我妹妹……”
王铁柱心里一酸,反手握住她的手:“不抢,没人能抢走你妹妹,我这就去赎她们。”
柳如烟迷迷糊糊地睁开眼,看到是他,眼神才慢慢聚焦,小脸一红,赶紧松开手:“我……我是不是做梦了?”
“嗯,做噩梦了,”王铁柱揉了揉她的头发,指尖划过她柔软的发丝,心里痒痒的,“没事了,快起吧,今天就能见到如眉和如梦了。”
一提妹妹,柳如烟瞬间清醒了,麻溜地爬起来穿衣服。她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裙,弯腰系腰带时,后腰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,看得王铁柱眼睛发直。
这娘们,真是天生的狐狸精,随便个动作都勾人得很。
【叮!柳如烟好感度+2(当前85/100),获得中级抽奖机会1次!】
王铁柱心里乐了,这就85了?中级抽奖机会又多了一次!等凑够100,不知道能抽出啥好东西。
两人简单洗漱了一下,王铁柱去楼下叫了早饭——两碗小米粥,四个白面馒头,还有一碟咸菜。在这灾年,能吃上这些,已经算奢侈了。
柳如烟小口喝着粥,眼神时不时往窗外瞟,手指捏着馒头,捏得都快碎了,一看就紧张得不行。
“别担心,”王铁柱把自己碗里的咸菜夹给她,“有银子在,肯定能赎出来。”
“嗯,”柳如烟点点头,可眼圈还是红了,“就是……就是怕她们受委屈……牢里不是人待的地方……”
王铁柱拍了拍她的手,入手一片冰凉,还带着点颤抖:“放心,我这就去衙门问问,争取中午就把人领出来。”
吃完早饭,结了账,王铁柱背着包袱,牵着柳如烟往府城衙门走。
府城比十八道拐村繁华多了,街上人来人往,虽然大多面黄肌瘦,但至少有商铺开门,不像村里那样死气沉沉。不过街面上巡逻的衙役也多,一个个凶神恶煞的,看谁都像看贼。
走到衙门口,王铁柱让柳如烟在旁边的茶馆等着,自己则深吸一口气,走了进去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?”两个守门的衙役拦住他,手里的水火棍“哐当”一声拄在地上,眼神不善。
“官爷,”王铁柱掏出一小块碎银子,悄悄塞过去,脸上堆着笑,“我来赎人。”
那衙役掂了掂银子,脸色缓和了些:“赎谁?”
“柳如眉和柳如梦,前阵子没入奴籍的那两个。”
衙役想了想,点点头:“哦,你说的是那对姐妹花啊?等着,我去给你叫牢头。”
没过多久,一个满脸横肉的牢头跟着衙役走了出来,三角眼滴溜溜转,一看就不是好东西。
“你要赎那两个女的?”牢头上下打量着王铁柱,语气带着点轻蔑,“知道规矩不?”
“知道知道,”王铁柱又掏出一两银子递过去,“一点小意思,劳烦牢头通融。”
牢头接过银子,掂量了一下,脸色好看了些:“嗯,看你挺上道的。那两个女的是罪臣之后,赎身费可贵,得二十两银子。”
“二十两?”王铁柱皱了皱眉。他昨天从李老黑和刘管家那儿总共才搜了二两多,加上自己抽奖抽的零碎银子,满打满算也就五两,这牢头分明是狮子大开口!
“怎么?嫌贵?”牢头斜了他一眼,“嫌贵就别赎啊!再过两天,她们就该被发配去边疆了,到时候别说二十两,你就是拿二百两,也见不着人了!”
王铁柱心里暗骂一声,这狗东西,趁火打劫!
但他现在也没别的办法,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柳如烟的妹妹被发配去边疆。
“官爷,”王铁柱压着火气,挤出笑容,“实不相瞒,我身上没那么多银子,您看能不能通融一下?我就五两,都给您了!”
“五两?”牢头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“你打发要饭的呢?告诉你,少一两都不行!赶紧滚,别在这儿耽误老子办事!”
他说着,推了王铁柱一把。
王铁柱踉跄了一下,眼神瞬间冷了下来。
真当他好欺负?
他刚想掏枪吓唬吓唬这牢头,突然听到旁边传来一个清脆的女声:“住手!”
王铁柱回头一看,只见一个穿着青色布裙的女子站在不远处,大概二十岁左右,身材高挑,眉眼清冷,虽然脸上沾了点灰,但难掩那份沉静的气质。她手里还牵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,梳着双丫髻,眼睛瞪得溜圆,跟只炸毛的小猫似的,正恶狠狠地盯着牢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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