银矿的冶炼房里火星四溅,李大叔正抡着大锤敲打烧红的银块,蒸腾的热气混着金属腥气扑面而来。王铁柱蹲在旁边的石磨上,看着熔化成水的银汁倒进模具,很快凝结成亮晶晶的银元宝,心里跟抹了蜜似的甜。
“铁柱哥,这月又炼出三百两!”李大叔用铁钳夹起刚成型的元宝,沉甸甸的分量压得铁钳“咯吱”响,“照这速度,到年底就能把水渠修到东山坡,明年开春保准能多浇百十来亩地!”
王铁柱刚要接话,就见柳如梦背着书包从外面跑进来,小辫子上还沾着草屑:“师父!不好了!张爷爷在村口被人打了!”
“啥?”王铁柱“噌”地站起来,手里的旱烟杆“啪嗒”掉在地上,“谁干的?”
“是……是几个穿黑衣的人,说要找你算账,张爷爷不让他们进村,就被推倒了!”小丫头急得眼圈发红,拉着王铁柱的胳膊就往外拽,“师父快去看看吧,张爷爷额头流血了!”
王铁柱心里“咯噔”一下,隐约猜到是谁。他抓起墙角的开山斧,大步流星往村口赶,远远就看到五六个黑衣人围着张大山,为首的刀疤脸正抬脚往张大山胸口踹——正是上次被抓的黑风寨余孽,怎么从地窖里跑出来了?
“狗娘养的!”王铁柱怒吼一声,像头猛虎似的冲过去,一斧柄砸在刀疤脸后腰上。那家伙疼得“嗷”一嗓子,转过身举刀就砍,刀刃带着风声擦着王铁柱鼻尖划过。
“还敢来送死!”王铁柱侧身躲过,斧头顺势劈在对方胳膊上,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刀疤脸的胳膊以诡异的角度弯了下去,鬼头刀“哐当”落地。他捂着断臂在地上打滚,血顺着指缝往外涌,染红了身下的黄土。
剩下几个黑衣人见状不妙,想撒腿跑路,被随后赶来的村民围了个严实。张大山捂着流血的额头,啐了口带血的唾沫:“把这些杂碎捆起来!敢在十八道拐撒野,活腻歪了!”
王铁柱蹲在刀疤脸面前,用斧头指着他的断胳膊:“说!谁放你们出来的?是不是钱老板的余党?”
刀疤脸疼得浑身发抖,眼里却闪着狠光:“姓王的,你别得意!我们寨主说了,不把你碎尸万段,誓不为人!”
“你们寨主?”王铁柱皱眉,黑风寨寨主不是早被官府抓了吗?
正想问个清楚,柳如眉背着药箱匆匆赶来,先给张大山包扎伤口,又蹲下来查看刀疤脸的伤势,指尖刚碰到断骨处,就被他狠狠咬住手腕。
“找死!”王铁柱一脚把刀疤脸踹翻,抡起斧头就要劈下去,被柳如眉拦住了。
“别杀他。”她忍着疼抽回手,手腕上清晰地印着两排牙印,“他刚说漏嘴了,黑风寨还有余党,留着他或许能问出点线索。”
王铁柱这才压下火气,冲村民喊:“把他们拖去地窖,严加看管!”他低头看柳如眉的手腕,牙印处已经渗出血珠,心疼得不行,“疼不疼?我去找点草药给你敷上。”
“没事。”柳如眉红着脸别过手,“先去看看张叔的伤。”
张大山被扶到祠堂屋檐下,柳如烟正用布巾给他擦脸上的血,看到王铁柱过来,眼圈通红:“这些人肯定是冲着银矿来的,说不定还有埋伏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王铁柱蹲下来帮张大山检查伤口,额头的口子深可见骨,得缝几针才行,“张叔,他们有没有说别的?比如带了多少人?”
张大山疼得抽冷气:“没……没说,就骂骂咧咧要找你报仇,还说……还说要炸了银矿……”
“狗日的!”王铁柱一拳砸在柱子上,震得檐角的尘土簌簌往下掉,“看来是没尝够苦头!”他对旁边的村民说,“去把地窖里的火药搬出来,再让妇女们把孩子带到后山山洞,我倒要看看他们怎么炸矿!”
安排妥当后,王铁柱带着张大山和十几个精壮村民往银矿赶。刚走到半路,就见冶炼房方向冒起黑烟,隐约传来爆炸声。李大叔浑身是火地从里面跑出来,头发被燎得只剩半截:“铁柱哥!矿洞……矿洞被炸了!”
“什么?”王铁柱眼前一黑,拔腿就往矿洞冲。只见矿洞口塌了大半,碎石堆里还在冒烟,几个来不及跑出来的矿工被埋在下面,只露出只挣扎的手。
“快救人!”王铁柱疯了似的搬石头,手指被磨得血肉模糊也顾不上。村民们跟着一起挖,指甲缝里全是血泥,挖了半个时辰才把人救出来,可三个矿工已经没了气,身体硬得像块石头。
“这群畜生!”张大山气得用头撞石壁,额头上的伤口又裂开了,血顺着脸颊往下淌,“我去找他们拼命!”
“别冲动!”王铁柱死死按住他,眼睛红得像要滴血,“他们就是想激怒咱们,好趁机偷银矿!”他扫视四周,突然注意到西侧的灌木丛有动静,“那边有人!”
果然,五个黑衣人正背着麻袋往林子里钻,麻袋里露出的银元宝在阳光下闪着光。王铁柱举着斧头追过去,劈头盖脸就砍,吓得对方把麻袋一扔,连滚带爬往山上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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