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粒子打在火枪上噼啪作响,王铁柱攥着冰冷的枪托,指节都泛了白。队伍刚走到府城西门,就见城门紧闭,城楼上的火把照出十几个弓手的身影,箭尖在光线下闪着寒芒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?”守城的校尉扯着嗓子喊,手里的大刀往城砖上一拍,“再往前一步就放箭了!”
王铁柱把火枪往雪地里一顿,枪托砸出个小坑:“让新巡抚出来!老子找他算账!”
城楼上的校尉显然没把这群村民放在眼里,嗤笑道:“就凭你们?也配见巡抚大人?赶紧滚!不然把你们都抓起来治罪!”
“治罪?”张大山举着火枪往前走了两步,枪管上的红布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“老子今天就治治你们这帮狗腿子的罪!”他扣动扳机,“砰”的一声,铅弹擦着校尉的耳朵飞过,把后面的箭壶打了个稀巴烂。
校尉吓得一哆嗦,差点从城楼上摔下来:“放箭!快放箭!”
箭雨“嗖嗖”地射下来,王铁柱喊了声“卧倒”,自己却拉着柳如烟和柳如眉往旁边的石碾子后躲。铅箭扎在雪地里,尾羽还在颤悠。他从怀里掏出个炸药包,对柳如烟使了个眼色:“该你露一手了。”
柳如烟接过炸药包,麻利地缠上引线,用火折子点燃后,像扔绣球似的往城门扔去。导火索“滋滋”地冒着火花,在雪夜里格外刺眼。城楼上的弓手还没反应过来,就听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城门被炸出个大洞,木屑混着碎雪飞得到处都是。
“冲!”王铁柱第一个从石碾子后跳出来,火枪平端着往前冲。村民们也跟着呐喊着冲锋,斧头砍刀在火把下闪着光。城楼上的弓手被爆炸声吓懵了,等反应过来想射箭时,已经被冲上来的村民砍翻了好几个。
校尉想从城墙的梯子往下逃,被张大山一火枪打在腿上,惨叫着滚了下来,正好摔在王铁柱脚边。王铁柱踩着他的背往上看,府衙方向已经亮起了灯笼,显然是得到了消息。
“说!巡抚在哪?”王铁柱用枪指着校尉的脑袋,枪管上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。
校尉疼得满头大汗,哆嗦着说:“在……在府衙后院……正……正收拾东西想跑呢!”
“想跑?没门!”王铁柱对张大山说,“带二十个人守住城门,别让他的人跑了!”他又对柳如眉说,“你带几个妇女去救济院,把被抢的村民都接出来。”最后看向柳如烟,“跟我去府衙!”
柳如烟把炸药包往腰间紧了紧,红绸带在风雪中格外醒目:“早就想看看巡抚衙门长啥样了。”她往王铁柱身边靠了靠,指尖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手背,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,脸上却都带着笑。
府衙门口的卫兵显然早有准备,三十多个人举着长枪排成两排,为首的把总挺着肚子喊:“反了!反了!竟敢闯府衙!都给我拿下!”
王铁柱没跟他们废话,举起火枪“砰”地一枪,把最前面的卫兵打倒在地。枪声在雪夜里格外响亮,震得屋檐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。卫兵们被这威力吓住了,握着长枪的手都在抖。
“不想死的就让开!”王铁柱往前迈了一步,火枪的枪口冒着青烟。卫兵们你看看我,我看看你,突然有人扔下长枪跑了,其他人也跟着溃散,把总想拦都拦不住。
冲进府衙时,正看到新巡抚带着几个家眷往后门跑,手里还拎着个沉甸甸的箱子。王铁柱一火枪打在箱子上,“哐当”一声,箱子摔在地上,滚出不少金银珠宝。
“姓胡的!你跑得了吗?”王铁柱堵住后门,火枪对准他的胸口。巡抚吓得腿一软,“噗通”跪在地上,怀里的账本掉了出来,正好落在柳如烟脚边。
柳如烟捡起账本翻开一看,气得浑身发抖:“你……你不仅抢了邻村的粮食,还私吞了朝廷拨的赈灾款!这里记着你上个月就贪了一万两!”
“我……我没有……”巡抚还想狡辩,被王铁柱一脚踹在脸上,顿时满嘴是血。
“搜!给我仔细搜!”王铁柱喊了一声,村民们立刻冲进各间屋子,很快就搜出了十几个箱子,里面全是金银珠宝和绫罗绸缎,还有不少字画古董。
“狗娘养的!”张大山提着个装满银子的罐子走过来,气得往地上一摔,“这些都是老百姓的血汗钱!你也敢贪!”
巡抚趴在地上,看着满地的赃物,终于瘫软下来,嘴里不停念叨着:“完了……全完了……”
王铁柱让人把巡抚和他的家眷捆起来,又让柳如烟把账本收好:“这是证据,等林御史来了交给她。”他走到巡抚面前,用枪指着他的脑袋,“说!抢来的粮食藏在哪了?”
巡抚不敢再隐瞒,哆哆嗦嗦地说:“在……在城西的粮仓……还有……还有邻村的人,被我关在……关在柴房里……”
“张叔!”王铁柱喊了一声,“带弟兄们去粮仓,把粮食分发给老百姓!再去柴房救人!”
张大山领命而去,王铁柱则带着人在府衙等着。柳如烟烧了壶热茶,递给他一杯:“手都冻僵了吧?暖暖。”她的指尖碰到他的手,这次没躲开,反而轻轻握了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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