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风口的冷风跟刀子似的刮在脸上,王铁柱缩了缩脖子,把火枪往怀里揣了揣。张大山带着弟兄们猫在山洞对面的灌木丛里,嘴里叼着枯草,眼睛死死盯着洞口——赵掌柜招供说,天狼帮余孽会在三更天从这里出来,往银矿方向去。
“铁柱哥,真能等来?”张大山往手心里啐了口唾沫,搓了搓冻得通红的耳朵,“我看那老小子是想骗咱们在这喝西北风。”
王铁柱没说话,从怀里掏出块干粮咬了一口,硬邦邦的玉米面饼子硌得牙床生疼。他往旁边看了一眼,柳如烟正把炸药包往石壁缝里塞,红绸带在暗处像团跳动的火苗,柳如眉则蹲在地上,往草叶上撒着亮晶晶的粉末。
“这是萤火虫粉,”柳如眉察觉到他的目光,抬头解释道,“沾在身上半夜会发光,跑再快也能认出来。”她往王铁柱手心里倒了点,冰凉的粉末像碎星星,“你也带点,万一走散了好辨认。”
王铁柱刚把粉末揣好,就听洞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。三十多个黑影鬼鬼祟祟地钻出来,为首的正是李三疤——这家伙上次掉悬崖竟然没死,脸上多了道新疤,从眼角一直划到下巴,看着更狰狞了。
“动作快点!”李三疤压低声音,手里举着把鬼头刀,“王铁柱那蠢货肯定没想到咱们会来,等抢了银矿,就把十八道拐村烧个精光!”
黑影们纷纷应和,脚步轻快地往银矿方向走。王铁柱对张大山比了个手势,示意他带人从侧翼包抄,自己则抓起火枪,瞄准了落在最后的黑影。
“砰!”
枪声在山谷里炸开,惊起一群飞鸟。那黑影应声倒地,李三疤猛地回头,眼里闪过一丝慌乱:“有埋伏!快撤!”
黑影们转身就想往山洞跑,却被张大山带着人拦住了去路。火枪“砰砰”地响,铅弹打在石头上迸出火星,吓得黑影们四处乱窜。有个家伙慌不择路,一头撞进柳如眉撒了荧光粉的草丛里,顿时成了活靶子,被乱枪打成了筛子。
李三疤见状不妙,挥舞着鬼头刀往侧面的陡坡冲,想从那里溜走。王铁柱岂能让他跑了,追上去一枪托砸在他后脑勺上,这家伙“嗷”一声栽倒在地,滚了好几圈才停下,脸上的新疤被碎石划得更深,血珠子顺着下巴往下滴。
“抓住他!”王铁柱大喊着扑上去,却被李三疤突然甩出的烟雾弹呛得睁不开眼。等烟散了,地上只剩把鬼头刀,人已经没影了。
“操!”王铁柱一脚踹在石头上,脚趾头疼得发麻。柳如烟跑过来,递给他块湿布:“别气,他跑不远,我在他衣服上撒了痒痒粉,不出三里地就得难受得满地滚。”
果然,没过半柱香的时间,就有弟兄拖着李三疤回来了。这家伙正使劲往身上挠,衣服都被撕成了布条,皮肤上布满了红道子,看着又可怜又可笑。
“姓王的!你有种杀了我!”李三疤被按在地上,还在嘴硬,“我叔的旧部很快就会来报仇,到时候定要你……”
话没说完,就被张大山一火枪托砸在嘴上,门牙掉了两颗,血沫子喷了一地。“妈的,死到临头还嘴硬!”张大山啐了他一口,“铁柱哥,直接崩了算了!”
“别脏了咱们的地。”王铁柱踢了踢李三疤的脸,“把他捆结实了,带回府衙,跟赵掌柜、刘老五一起交给林御史,让朝廷判他个凌迟处死!”
处理完天狼帮余孽,天已经蒙蒙亮了。往回走的路上,柳如烟突然抓住王铁柱的胳膊,指着远处的府城方向:“你看,那是不是着火了?”
王铁柱眯起眼睛一看,府城西门果然冒起了黑烟,隐约还能听到喊杀声。他心里咯噔一下,催马往府城跑,身后的弟兄们也跟着加快了速度。
到了西门,只见一群穿着黑衣的汉子正攻打城门,为首的竟是巡抚的小舅子——这家伙上次被林御史抓了,不知道怎么跑了出来,还带了几百号人,看样子是想趁王铁柱不在,占了府城。
“狗娘养的!”王铁柱举着火枪冲过去,“砰”的一声打在吊桥的绳索上,吊桥“哗啦”一声掉下来,正好砸在几个黑衣人身上。
“王铁柱?”巡抚小舅子看到他,眼里闪过一丝惊慌,随即又嚣张起来,“来得正好!今天就让你尝尝我的厉害!”他挥了挥手,黑衣人举着刀冲过来,密密麻麻的像群蚂蚁。
王铁柱让张大山带人守城门,自己则带着柳如烟和柳如眉往城楼上跑。柳如烟往城下扔了个炸药包,“轰隆”一声炸翻了一片黑衣人,柳如眉则把提前准备好的石灰粉往下撒,呛得下面的人直咳嗽。
“如烟,把炮推上来!”王铁柱指着城楼上的两门小炮,那是从兵器库运过来的,还没试过威力。
柳如烟力气大,吆喝着几个弟兄把炮推到垛口,王铁柱往炮膛里塞了把铁砂,用火折子点燃引线。“轰隆”一声巨响,铁砂像雨点似的泼下去,城下的黑衣人倒下一片,吓得剩下的人不敢再往前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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