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槐树的叶子在风里哗哗响,王铁柱把柳如烟和柳如眉搂在怀里,鼻尖萦绕着她们发间熟悉的皂角香,还有柳如眉药箱里特有的草药味,这两种味道混在一起,就是他心心念念的家的味道。
“傻站着干啥?”柳如烟在他胳膊上拧了一把,红绸带随着动作滑到肘弯,露出半截白皙的手腕,上面还沾着点银矿的灰,“快让俺看看,在京城瘦了没?”
王铁柱嘿嘿笑,把怀里的平安符掏出来晃了晃:“有这宝贝护着,吃嘛嘛香,咋会瘦?”他故意往柳如烟面前凑了凑,“不信你摸摸,这胳膊上的肉结实着呢。”
柳如眉在旁边红着脸轻咳一声,往他手里塞了个油纸包:“先别说笑,这是给你留的糖糕,还热乎呢。”油纸包刚打开,甜丝丝的热气就冒了出来,上面还印着个歪歪扭扭的“王”字,是柳如梦的手笔。
“铁柱哥!”张大山的大嗓门从村口传来,他扛着把新打造的斧头,后面跟着一群村民,个个脸上都笑开了花,“听说你把皇上都给说动了?银矿真保住了?”
王铁柱把皇上的旨意一说,村民们顿时欢呼起来,有人把他往天上抛,粗糙的手掌托着他的后背,力道大得差点把他肋骨拍断。张大山举着斧头往天上砍了三下,喊得比谁都响:“以后谁再敢打银矿的主意,先问问俺这斧头答不答应!”
正热闹着,柳如梦抱着个布娃娃跑过来,小丫头辫子上扎着红绒球,跑到王铁柱面前“噗通”跪下:“师父!你可回来了!如梦天天给你烧香,求菩萨保佑你平安呢!”
王铁柱把她抱起来,布娃娃的脸蹭着他的脖子,软乎乎的。“给师父带啥好东西了?”他故意逗她,小丫头立刻从兜里掏出块化了一半的糖,粘糊糊的递到他嘴边:“这个!俺攒了三天的!”
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,王铁柱心里暖得像揣了个火炉。他招呼着村民们往村里走,马车上的绸缎、茶叶堆得像小山,柳如烟和柳如眉跟在旁边,时不时伸手帮他拂掉身上的草屑,指尖相触时,三个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一下,然后偷偷笑起来。
刚到祠堂门口,就见个穿青布褂子的陌生人站在那里,背着个旧包袱,见王铁柱回来,赶紧作揖:“小人是府城来的信使,林御史让小人给王大人带封信。”
王铁柱心里咯噔一下,接过信纸展开,林御史清秀的字迹跃然纸上:“巡抚余党潜逃至黑风寨旧部处,约三百人,似有异动,望君警惕。”
“狗娘养的,还敢来!”王铁柱把信纸攥成一团,指节捏得发白。柳如烟凑过来看了一眼,红绸带在他手腕上绕了圈:“别气,兵来将挡水来土掩,咱们有银矿的炸药,还怕他们不成?”
柳如眉往祠堂角落指了指,那里堆着十几个新做的炸药包,引线都系得整整齐齐:“俺早就让弟兄们准备好了,就怕他们不死心。”她往王铁柱手里塞了个小瓷瓶,“这里面是迷药,比上次的劲儿大,沾一点能睡一天一夜。”
当天下午,王铁柱就带着张大山去银矿查看防御。矿道入口的陷阱又加了几道,吊桥的锁链换成了新打的精铁链,柳如烟还让人在矿道两侧的岩壁上凿了不少小洞,里面都藏着炸药包,引线接在暗处,只要有人硬闯,保管炸得他连骨头渣都不剩。
“你看这新做的机关。”柳如烟拉着王铁柱往矿道深处走,手指着头顶的石板,“俺让人在上面架了滚石,只要绊动这根麻绳……”她轻轻一拽,头顶立刻传来“哗啦”声,磨盘大的石头滚滚落下,砸在地上的声响震得人耳朵疼。
王铁柱看得咋舌:“这要是真撞上,神仙都救不活。”
柳如眉蹲在地上,往石缝里撒着亮晶晶的粉末:“这是荧光粉,晚上能发光,要是有人摸黑进来,咱们在远处就能看见。”她的发丝垂下来,扫过王铁柱的手背,痒得他心里发颤。
正检查着,突然听到矿道外传来铜锣声——这是村里遇袭的信号!王铁柱心里一沉,拔腿就往外跑,张大山举着斧头紧随其后,斧刃在矿道的火把光下闪着寒芒。
跑到村口一看,只见几十个黑衣人正举着刀砍杀村民,为首的是个独眼龙,脸上有道狰狞的刀疤,正指挥着手下往祠堂冲,那里放着从京城带回来的赏赐。
“是黑风寨的余孽!”张大山怒吼着冲上去,斧头劈在一个黑衣人的脑袋上,红的白的溅了他一脸,“狗东西,上次没把你们赶尽杀绝,还敢来送死!”
王铁柱举着火枪,一枪托砸在独眼龙的后颈上,这家伙“嗷”一声栽倒在地,独眼瞪得溜圆。王铁柱踩着他的背,火枪指着他的脸:“说!谁派你们来的?”
独眼龙啐了口带血的唾沫:“姓王的,你杀了俺大哥,俺们是来报仇的!今天非要把你碎尸万段!”他突然吹了声口哨,从村外冲进来十几个弓箭手,箭尖都涂着黑褐色的东西——是毒药!
“快躲!”王铁柱拽着柳如烟和柳如眉往旁边的柴房躲,箭雨“嗖嗖”地射过来,钉在柴房的门板上,箭尾还在嗡嗡作响。柳如烟从怀里掏出个炸药包,红绸带在混乱中飘起来,像团跳动的火苗:“铁柱,掩护俺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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