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铁柱的后背刚能挺直,就揣着苏晴画的地图往黑风寨后山赶。柳如烟把红绸带在他腰间系了个死结,拽得他差点喘不过气:“记住,粮仓里的粮食都不能碰,巡抚那狗东西肯定下了毒。”
“放心吧。”王铁柱捏了捏她的手,指尖触到她掌心新磨的茧——这几天她天天帮村民修补矿道,手上添了不少伤痕。柳如眉往他怀里塞了个布包,里面是几块酱牛肉,油纸包上还沾着点草药渣:“饿了就吃点,别逞强。”
张大山带着二十个精壮村民早就在山脚下等着了,每人手里都拎着斧头或砍刀,见王铁柱过来,赶紧递上碗热粥:“铁柱哥,刚熬的小米粥,垫垫肚子。”
往山上走的路结着薄冰,柳如眉提前让大家在鞋底绑了草绳,走起来“咯吱咯吱”响。王铁柱走在最前面,手里的砍刀劈开挡路的荆棘,偶尔回头看看,总能对上柳如烟和柳如眉的目光,一个带着担忧,一个藏着羞怯,都像团火似的暖着他的心。
“就在前面那片松林里。”苏晴说的秘密粮仓藏得极深,被茂密的松枝挡着,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。王铁柱示意大家停在原地,自己带着张大山和两个身手好的村民摸过去。
粮仓门口守着四个喽啰,正围着篝火烤土豆,焦黄的土豆皮裂开,香气飘出老远。王铁柱对张大山打了个手势,两人像狸猫似的扑过去,没等喽啰反应过来,斧头就已经架在了脖子上。
“说!粮仓里有多少人?”王铁柱的刀抵着为首喽啰的咽喉,这家伙吓得尿了裤子,哆嗦着说:“就……就里面五个,在……在往粮袋里撒东西……”
王铁柱心里一沉,果然在下毒!他对张大山使个眼色,两人悄悄摸进粮仓。里面果然有五个黑衣人,正往粮袋里倒着白色粉末,空气里弥漫着股甜腻的怪味——是砒霜!
“狗娘养的!”张大山怒吼着冲过去,斧头劈在最前面的黑衣人背上,血溅了粮袋满身。王铁柱举着火枪扫了一圈,铅弹打穿了两个黑衣人的腿,惨叫声在粮仓里回荡。
剩下的两个想往门口跑,却被赶来的村民堵住了去路。柳如烟的红绸带缠在手里的炸药包上,见他们要反抗,抬手就扔了过去。“轰隆”一声,炸得粮仓顶都塌了半边,碎木片混着毒粮飞得到处都是。
“快撤!”王铁柱拽着柳如烟往外跑,粮仓的横梁已经开始往下掉。柳如眉正蹲在地上给受伤的村民包扎,被王铁柱一把扛在肩上,药箱的棱角硌着他的后背,疼得他龇牙咧嘴,却舍不得松手。
跑出老远,才听到粮仓“轰隆”一声彻底塌了。王铁柱把柳如眉放下,她的脸吓得惨白,紧紧抓着他的胳膊,指尖掐进肉里:“吓死我了……刚才有根木梁差点砸到你……”
“有俺在,砸不到。”王铁柱笑着替她拂掉发间的灰尘,指尖触到她发烫的耳垂,引得她一阵颤抖。柳如烟走过来,红绸带在他胳膊上打了个结:“别光顾着腻歪,快看看搜出的东西。”
村民们从黑衣人身上搜出个账本,上面记着往粮里下毒的数量,还有和朝廷某位大官的通信,字迹歪歪扭扭,却能看出是在密谋——等献毒粮害死官兵后,就嫁祸给王铁柱,说他私通匪类,趁机夺取银矿!
“是户部尚书那老东西!”王铁柱把账本攥成一团,指节捏得发白,“上次在金銮殿就看他不对劲,果然跟巡抚是一伙的!”
“现在咋办?”张大山急得直跺脚,“这账本要是送不上去,咱们不就成了冤大头?”
“俺去送!”柳如烟突然开口,红绸带在她手里转了个圈,“俺女扮男装,扮成货郎去府城找林御史,他们肯定想不到。”
“不行!”王铁柱立刻反对,“太危险了,户部尚书的人肯定在府城到处盯着,你去就是羊入虎口!”
“那让如眉去?”张大山看向柳如眉,她的脸唰地白了,使劲摇头:“我……我不敢……”
王铁柱沉思片刻,突然一拍大腿:“有了!让苏晴去!她是林御史的人,认识门路,而且那些人不认识她!”
找到苏晴时,她正在村里养伤,手腕上的铁链伤已经结了痂。听说要去送账本,她立刻答应了:“放心吧,我今晚就动身,保证把账本送到林御史手里。”她往王铁柱手里塞了个玉佩,“这是林御史给我的信物,要是遇到盘查,亮这个就行。”
送走苏晴,天已经黑了。王铁柱带着柳如烟和柳如眉往回走,月光洒在雪地上,亮得能照见人影。柳如烟突然往他怀里钻了钻,红绸带扫过他的脖子:“今晚去我那儿吧?我给你炖了鸡汤,加了当归和黄芪,补气血的。”
柳如眉也红着脸说:“我……我也熬了药粥,放了山药和莲子,养胃的。”
王铁柱的心像被猫爪挠似的,刚想答应,就看到村口影影绰绰有火把在动。他赶紧把两人往树后一藏:“有动静!”
火把越来越近,是十几个官差,为首的正是户部尚书的管家,举着张画像,正往村民家里闯:“都给我出来!看看见过这人没?是私通匪类的要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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