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破庙回十八道拐村的路,走得比任何时候都轻快。王铁柱牵着柳如烟和柳如眉的手,圣旨揣在怀里,被体温焐得发烫。张大山带着村民们跟在后面,一路上哼着山歌,斧头扛在肩上,晃得跟自家孩子似的。
“等回了村,俺就找人搭戏台,”柳如烟的红绸带缠在王铁柱手腕上,随着脚步轻轻晃,“请府城最好的戏班子,唱三天三夜!”她往王铁柱怀里靠了靠,胸口的软肉隔着粗布蹭着他的胳膊,“还要给你做身新衣裳,用最好的绸缎,让你风风光光的。”
柳如眉也红着脸说:“我……我给你熬你最爱喝的莲子粥,再做些酱牛肉,让村里的人都尝尝。”她的指尖悄悄在王铁柱掌心画着圈,像只胆小的猫,“还有,我把后院的药田翻出来,种满你喜欢的金银花……”
王铁柱心里暖得像揣了个火炉,把两人的手攥得更紧。路过府城时,看到城墙上自己的通缉令已经被撕了,换成了捉拿户部尚书的告示,上面画着老匹夫的丑样,引得路人指指点点,笑得前仰后合。
“活该!”张大山往告示上啐了口唾沫,“这老东西贪赃枉法,早就该抓了!”
回到十八道拐村时,日头已经偏西。村口的老槐树下挤满了村民,柳如梦穿着新做的花布褂子,举着个布娃娃跑过来,小辫子上的红绒球晃得人眼晕:“师父!你可回来了!如梦天天给你烧香呢!”
王铁柱把她抱起来,布娃娃的脸蹭着他的脖子,软乎乎的。“给师父带啥好东西了?”他故意逗她,小丫头立刻从兜里掏出块化了一半的糖,粘糊糊的递到他嘴边:“这个!俺攒了好几天的!”
甜腻的味道在舌尖散开,王铁柱心里更暖了。他把皇上的旨意一说,村民们顿时欢呼起来,有人把他往天上抛,粗糙的手掌托着他的后背,力道大得差点把他肋骨拍断。柳如烟和柳如眉站在旁边,看着他笑,一个红绸带飞扬,一个嘴角藏着羞怯,都像团火似的亮。
接下来的几天,村里忙得热火朝天。柳如烟带着妇女们搭戏台,红绸带系在戏台的柱子上,飘得像团火。柳如眉则忙着准备喜宴的吃食,药箱扔在一边,手里拿着锅铲,脸上沾了面粉,像只小花猫。王铁柱则带着男人们收拾银矿,把之前损坏的矿道修好,还在入口加了几道新陷阱,确保万无一失。
喜宴当天,村里张灯结彩,府城的戏班子也来了,敲锣打鼓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山谷。林御史特意赶来道贺,还带来了皇上赏赐的贺礼——两坛御酒,还有块“忠勇之家”的牌匾,红底金字,亮得晃眼。
“王守备,恭喜啊!”林御史笑着把贺礼递过来,“皇上说了,以后十八道拐村就是朝廷重点扶持的村子,银矿的赋税再减一成,让村民们日子过得更红火。”
“多谢大人,多谢皇上!”王铁柱赶紧作揖,心里乐开了花。
喜宴开席时,几十张桌子摆在祠堂前的空地上,鸡鸭鱼肉摆满了桌,香气飘出老远。村民们吃得满嘴流油,张大山举着酒坛往嘴里灌,酒液顺着嘴角往下流,沾了满胡子:“铁柱哥,俺敬你!以后谁再敢欺负咱们村,俺第一个跟他拼命!”
王铁柱刚喝了口酒,就被柳如烟拽到一边。她的红绸带缠在手里的酒壶上,往他碗里倒了杯酒:“少喝点,等会儿还有正事呢。”她的指尖故意在他嘴唇上蹭了蹭,声音压得低低的,“晚上……俺们在你房里等你。”
王铁柱的脸“腾”地红了,刚想说话,柳如眉也走过来,手里端着碗莲子粥:“先喝点粥垫垫,别空腹喝酒,伤胃。”她往他怀里塞了个小瓷瓶,“里面是醒酒药,要是喝多了就吃一粒。”她的耳尖红得能滴出血,转身跑开时,裙摆扫过他的脚踝,痒得他心里发颤。
戏班子开始唱戏了,唱的是《穆桂英挂帅》,台上的花旦穿着红衣裳,跟柳如烟的红绸带一样晃眼。王铁柱坐在台下,看着柳如烟和柳如眉忙前忙后,一个给客人添酒,一个给孩子分糖,心里踏实得像落了地的石头。
突然,柳如梦跑过来,拉着他的手喊:“师父!外面有个怪人,说要找你!”
王铁柱心里一沉,跟着柳如梦往外走。村口站着个穿黑衣的男人,脸上蒙着黑布,只露出双眼睛,手里举着个信封:“王守备,有人让我给你带封信。”
王铁柱接过信封,打开一看,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,写着:“户部尚书已逃,藏于黑风寨旧部处,欲卷土重来,速来!”
“是谁让你送来的?”王铁柱追问,黑衣人却转身就跑,很快消失在山林里。
王铁柱心里咯噔一下,赶紧召集张大山和几个核心村民议事。柳如烟和柳如眉也赶来了,看到信后,柳如烟的红绸带攥得变了形:“这肯定是个陷阱!户部尚书刚被通缉,怎么可能还敢露面?”
“不管是不是陷阱,都得去看看。”王铁柱握紧拳头,“要是他真在黑风寨,不除了他,咱们永远不得安宁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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