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护村英雄”牌匾的金字还在晨光里晃眼,王铁柱就被冻醒了。窗缝里钻进来的寒风裹着雪粒子,刮在脸上生疼。柳如烟像只猫似的蜷在他怀里,红绸带缠在两人腰上,把暖烘烘的热气裹得严严实实,呼吸喷在他胸口,带着点淡淡的奶香——昨晚喝的羊奶还没散味。
“冷……”柳如烟往他怀里又钻了钻,鼻尖蹭过他的下巴,带着点凉,“外面好像下大雪了,俺昨晚听着风吼了半宿。”
王铁柱伸手掀开窗帘一角,瞬间倒吸一口凉气——外面的雪已经没到膝盖,屋顶、树梢全被白雪盖着,连村口的老槐树都只剩个模糊的白影子。更吓人的是,远处的山道被雪堵得严严实实,连条路都看不见。
“坏了!”王铁柱猛地坐起来,柳如烟的红绸带被扯得绷直,“山道被封了,城里的盐和药送不过来,咱们村的存盐够不够?如眉的药馆里草药还多吗?”
柳如眉也被惊醒了,眼尾带着点睡意的红,药箱的铜锁在晨光下泛着冷光:“我昨天查过,草药还够,但盐可能只够吃半个月。而且……”她往窗外看了眼,声音沉了下来,“这么大的雪,肯定会压垮不少村民的草屋,还可能冻坏牲畜。”
话音刚落,院门外就传来急促的敲门声,还有张大山的嘶吼:“铁柱哥!不好了!李婶家的草屋塌了,李叔被埋在里面了!还有王大爷家的牛,冻得站不起来了!”
三人瞬间没了温存的心思,王铁柱抓过棉袄就往身上套,柳如烟手快,已经把他的厚棉鞋递过来,红绸带临时系在鞋帮上防滑:“俺去召集妇女们煮姜汤,再找些厚被子给受灾的村民!”
柳如眉也迅速收拾药箱,往里面塞了些驱寒的草药和冻伤膏:“我去看看李叔和王大爷,再给冻伤的村民处理伤口。”她往王铁柱兜里塞了个暖手的铜炉,“外面冷,你揣着这个,别冻着了。”
跑到李婶家时,场面一片混乱。草屋的屋顶塌了一半,积雪混着茅草堆在门口,几个村民正用锄头挖雪,李婶坐在雪地里哭,头发上全是雪,冻得直发抖:“救救俺家老头子!他还在里面!”
“别慌!”王铁柱大喊着冲过去,接过张大山手里的锄头,往积雪里挖,“大家都过来帮忙,小心点,别碰到李叔!”村民们纷纷围过来,有的用锄头挖,有的用手扒,积雪很快被清理出一块空地。
“在这儿!”张大山突然喊,众人赶紧停下,小心翼翼地把压在李叔身上的茅草和木板挪开。李叔已经冻得嘴唇发紫,浑身僵硬,只有微弱的呼吸。柳如眉赶紧跑过来,从药箱里掏出驱寒的药丸,塞进李叔嘴里,又用暖手炉给他暖着手:“快!把他抬到祠堂去,那里有火,能取暖!”
村民们轮流抬着李叔往祠堂跑,王铁柱则带着剩下的人去查看其他村民的房屋。雪还在下,越下越大,不少草屋的屋顶都被积雪压得往下塌,有的甚至已经裂开了缝。王铁柱心里一沉,对张大山说:“快!让大家把老弱妇孺都转移到祠堂和学堂,那里的房子结实,再派些人去加固其他房屋的屋顶,别让雪再压塌了!”
柳如烟带着妇女们在祠堂里煮姜汤,大锅里的姜汤冒着热气,甜丝丝的姜香弥漫开来。她把煮好的姜汤一碗碗递给村民,红绸带系在腰间,随着动作轻轻晃,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,却一点都不觉得累:“大家都喝点姜汤,暖暖身子,别冻着了!”
柳如眉则在旁边给冻伤的村民处理伤口,有的村民手被冻得红肿,有的甚至起了水泡。她小心翼翼地往伤口上涂着冻伤膏,指尖带着温柔:“忍忍,涂了这个就不疼了,以后别再用冷水洗手,也别在雪地里待太久。”
到了中午,雪终于小了点,但气温却更低了,呼出的气都能结成白霜。王铁柱站在祠堂门口,看着眼前的景象,心里沉甸甸的——转移到祠堂和学堂的村民有三十多人,还有十几户村民的房屋需要加固,更重要的是,存盐只够吃半个月,要是山道一直不通,村民们肯定会断盐。
“铁柱哥,俺们的存盐真的不够了吗?”张大山凑过来,搓着冻得通红的手,“要不俺们去山里找找,说不定能找到些野菜或者野物,能省点盐。”
“不行!”王铁柱立刻反对,“山里的雪更深,还可能有雪崩,太危险了。再说,野菜和野物现在都不好找,万一出事了咋办?”他想了想,对张大山说,“你去把村里的马牵出来,俺们选几匹壮实的,明天一早去府城求援,看看能不能让林御史帮忙送点盐和药过来。”
柳如烟听到这话,赶紧跑过来,红绸带缠在王铁柱的手腕上:“俺跟你一起去!俺会扔炸药包,要是遇到危险,俺能帮你!”
“俺也去!”柳如眉也跑过来,药箱背在身后,“我会治伤,要是你们冻伤了或者遇到野兽,我能处理。”
王铁柱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,心里暖烘烘的,却还是摇了摇头:“不行,路上太危险了,俺一个人去就行。你们在家帮着照顾村民,加固房屋,俺很快就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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