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风寨的俘虏刚被押回村,祠堂前就飘起了肉香。柳如烟正带着妇女们炖野猪肉,红绸带系在腰间,随着翻炒的动作轻轻晃,汗珠顺着她的鬓角往下滴,却笑得眼睛都眯了:“等会儿铁柱回来,肯定能吃两大碗!”
柳如眉坐在旁边分拣草药,药箱的铜锁映着灶火泛光,她往锅里撒了把去腥的紫苏:“别光顾着炖肉,张叔说银矿那边今天有点不对劲,矿工们说半夜听到矿道里有动静,好像有人在凿墙。”
王铁柱刚把刘老三和他娘安顿好,一进祠堂就闻到肉香,肚子顿时“咕噜”叫了起来:“啥时候能开饭?俺这肚子都快饿扁了。”他凑到锅边,刚想尝一口,就被柳如烟用勺子敲了下手背。
“急啥!还没炖烂呢!”柳如烟瞪了他一眼,红绸带却悄悄缠上他的手腕,“如眉说银矿那边有动静,你不去看看?别等会儿出啥事。”
王铁柱心里一沉,银矿是村里的命根子,可不能出岔子。他擦了擦手:“俺现在就去!张叔呢?让他跟俺一起去,再带上几个精壮的村民。”
张大山正蹲在门口磨斧头,听到喊声立刻站起来:“铁柱哥,俺早就准备好了!这斧头磨得锋利,要是真有贼,俺一斧头就能劈晕他!”
一行人往银矿走,夜色越来越浓,山道上的积雪反射着月光,亮得能照见人影。刚到矿道口,就听到里面传来“咚咚”的凿墙声,还夹杂着小声的说话声。
“有人!”王铁柱示意大家蹲下,自己则贴着矿道壁,慢慢往里面挪。借着月光,他看到三个黑影正拿着凿子凿矿道的墙壁,地上还放着几个布袋,里面装着银矿石。
“动作快点!别被发现了!”一个黑影压低声音说,“只要把这墙凿通,就能直接到新矿脉,到时候咱们就能偷更多银子,再也不用看王铁柱的脸色!”
王铁柱听出这声音有点耳熟,却想不起来是谁。他对身后的张大山比了个手势,张大山立刻带着村民们绕到黑影身后,举起斧头准备动手。
“动手!”王铁柱大喊一声,冲上去就抓住一个黑影的胳膊,那人想反抗,却被王铁柱用力一拧,疼得惨叫起来。张大山也冲上去,一斧头劈在地上,吓得另外两个黑影不敢动了。
“把他们的脸露出来!”王铁柱喊道,村民们立刻上前,扯掉黑影脸上的黑布。看清三人的脸,王铁柱愣住了——是村里的李二、王三和赵四,都是矿上的老矿工,平时看着挺老实的,怎么会偷银矿石?
“是你们!”王铁柱的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,“你们为啥要偷银矿石?村里待你们不薄啊!给你们发工钱,还管饭,你们咋能干这种事?”
李二的脸涨得通红,低着头不敢说话。王三却梗着脖子喊:“俺们也是没办法!家里穷,俺娘还病着,需要银子治病。这银矿石能卖不少钱,俺们只想救俺娘的命!”
“胡说!”张大山气得一脚踹在王三身上,“村里啥时候亏待过你们?你娘生病,如眉妹子免费给她治病,还送了草药,你咋还不知足?”
王三被踹得趴在地上,再也不敢说话。赵四则吓得浑身发抖,哭着说:“是李二让俺们干的!他说只要偷到银矿石,就能卖很多钱,到时候咱们就能离开村子,去城里过好日子。俺们一时糊涂,就答应了。”
王铁柱叹了口气,对村民们说:“把他们绑起来,带回村里,明天再跟大家商量怎么处置。银矿这边得派人守着,以后每天晚上都安排人轮流值班,别再让贼有可乘之机。”
往回走的路上,李二突然开口:“铁柱哥,俺们知道错了,求你别把俺们交给官府。俺们以后再也不敢了,一定好好挖矿,报答村里。”
王铁柱没说话,心里却在琢磨——李二平时挺老实的,这次怎么会突然想偷银矿石?会不会有人在背后指使他?
回到村里,村民们都围了上来,听说李二他们偷银矿石,都很生气。有的说要把他们赶出村子,有的说要把他们交给官府,让他们受点教训。
柳如烟和柳如眉也赶了过来,柳如眉蹲在地上,给被打的王三处理伤口,指尖带着温柔:“你们也太糊涂了,偷银矿石是犯法的,要是被官府知道了,不仅你们要坐牢,村里也会受牵连。”
李二低着头,眼泪掉在地上:“俺们真的知道错了,求你们再给俺们一次机会。俺们以后一定好好干活,再也不犯傻了。”
王铁柱看着他们,又看了看身边的村民,心里有了主意:“俺看这样吧,这次就饶了你们,但你们得把偷的银矿石还回来,再在矿上多干三个月,没工钱,就当是给村里赔罪。要是以后再敢犯,俺就把你们交给官府,绝不轻饶!”
村民们都点头同意,李二他们也赶紧磕头道谢:“谢谢铁柱哥!谢谢大家!俺们以后再也不敢了!”
处理完这事,天已经快亮了。柳如烟把炖好的野猪肉端出来,香气飘了满院:“大家都饿了吧?快吃点肉,暖暖身子。”
王铁柱拿起一块肉,塞进嘴里,肉炖得软烂,满是香味。他看着身边的柳如烟和柳如眉,心里暖烘烘的——有她们在,有村民们在,不管遇到啥困难,都能解决。他相信,十八道拐村的日子,一定会越来越红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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