断河桥的破损木板刚用藤蔓捆结实,王铁柱正帮乡勇们把铁锹、斧头往板车上搬,石敢当就带着五个乡勇喘着粗气跑回来,每人都满头大汗,裤脚还沾着河泥。石敢当手里攥着块巴掌大的黑色皮甲碎片,上面暗红的血渍还没干透,一见到王铁柱就急着喊:“铁柱哥!俺们顺着河往下游追了三里地,连灰狼的影子都没看着,就捡着这个——你看这皮甲的纹路,跟灰狼穿的那身一模一样,上面的血还发黏,估摸着他刚跑没多会儿!”
王铁柱伸手接过皮甲碎片,指尖蹭过冰凉的甲片和潮湿的血渍,心里盘算着:“这皮甲碎片边缘是被刀划开的,应该是昨天在断河桥被砍伤时刮下来的。他胳膊受了重伤,肯定跑不远,说不定躲在附近的山洞里养伤。张大山,你带十个乡勇去下游的黑岩洞搜,那洞岔路多,进去后多撒追踪粉;王虎,你带八个人去上游的水帘洞,注意脚下的石头,要是发现血迹或者脚印,别硬闯,先放信号箭报信!”
“俺跟你一起去!”柳如烟的声音突然传来,她攥着红绸带从板车后面绕过来,手里还拎着两个炸药包,布包上的引线用红绳系着,“黑岩洞俺去年跟俺爹去采过药,里面哪有岔路、哪有暗坑俺都记得,俺能给你带路!再说俺的炸药包也能派上用场,要是灰狼躲在里面,一炸一个准!”
柳如眉也背着药箱走过来,她打开药箱,把两包追踪粉、一小瓶驱虫药和几卷绷带塞进随身的布兜里:“我也去。山洞里潮湿,容易有蛇虫,我带的驱虫药撒在身上能防咬;而且灰狼手里有武器,万一有人受伤,我能及时处理伤口,总比等回村再治强。”
王铁柱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,没再拒绝,点了点头:“行,那你俩跟俺走,再带五个身手利索的乡勇,都把家伙备好,进去后听俺指挥,别乱闯。”
一行人往黑岩洞赶,路上要过一条小河,河水刚没过脚踝,水底的石头滑得很。柳如烟踩着石头往前走时,脚下突然一滑,身子往旁边倒去。王铁柱眼疾手快,伸手一把拉住她的手腕——掌心触到她温热细腻的皮肤,还能感觉到她手腕轻轻颤抖。两人都愣了下,柳如烟的脸瞬间红到耳根,赶紧稳住身子,小声说:“俺……俺没事,就是石头太滑了,俺慢点走就行。”
到了黑岩洞,洞口藏在一片茂密的灌木丛后面,洞口宽约一丈,黑黢黢的往里延伸,偶尔能看到几只蝙蝠扑棱着翅膀飞出来,还能闻到洞里传来的潮湿霉味。柳如眉掏出火折子,吹亮后递给王铁柱:“先扔进去看看里面的情况,别贸然进去。”
王铁柱接过火折子,往洞里用力一扔。火折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,落在洞内三丈远的地方,橘红色的火光瞬间照亮了周围的碎石,还能清晰看到地上有几滴暗红的血渍——跟皮甲碎片上的血一模一样,甚至能看出血迹是往洞深处延伸的!
“他肯定在里面!”张大山举着鬼头刀(攻击+20,刀柄缠的粗布被汗水浸得有点潮)就要往里冲,王铁柱赶紧伸手拉住他:“别急!这洞岔路多,万一他在里面设了埋伏,咱们进去就是送死。如烟,你先扔个炸药包进去,看看能不能把他逼出来,要是没动静,咱们再撒追踪粉慢慢搜。”
柳如烟点点头,从布兜里掏出个炸药包,手指飞快地解开引线,“滋滋”的火星子瞬间冒了出来。她往后退了两步,用力往洞里一扔:“轰隆!”一声巨响,洞里传来碎石掉落的“哗啦啦”声,还有蝙蝠受惊的尖叫,却没听到人的惨叫。
王铁柱皱起眉,心里犯嘀咕:难道灰狼不在这?还是他躲在更深的岔路里了?刚要迈步往里走,洞外突然传来“沙沙”的脚步声,像是有人在灌木丛里挪动。
“谁在那?”乡勇李忠立刻举起弓箭(攻击+10,箭镞闪着寒光),弓弦拉得满满的。没等灌木丛里的人回应,李忠就松开了手,箭“嗖”地射出去,正好射中灌木丛里一个黑影的大腿。
“啊!”黑影惨叫一声,从灌木丛里摔了出来——是个穿着黑色短褂的汉子,跟上次抓住的北境探子穿的衣服一模一样,腰间还别着把短刀(攻击+5,刀身锈迹斑斑),腿上插着箭,鲜血正顺着裤腿往下流。
“又是北境的探子!”柳如烟立刻跑过去,红绸带“唰”地缠在探子的手腕上,用力一拽,把他拉得跪在地上,“快说!你是不是来帮灰狼的?他躲在哪了?要是敢撒谎,俺就让你尝尝炸药包的滋味!”
探子疼得额头上全是冷汗,却咬着牙不肯说:“俺……俺啥都不知道!你们杀了俺吧!”
柳如眉蹲在探子旁边,从兜里掏出个小瓷瓶,拔开瓶塞,一股刺鼻的气味瞬间飘了出来:“这是驱虫药粉,里面掺了点辣椒粉,撒在你受伤的腿上,不仅能引来蚂蚁,还能让你疼得钻心。你要是说了,俺就给你治伤;要是不说,俺现在就撒上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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