灶房里烙饼的“滋滋”声裹着酱肉香飘满半个村子,王铁柱刚把林御史的信折好塞进怀里,就听见祠堂外传来脚步声——张大山领着李家村李老汉、王家村王福德、赵家坳赵老栓、石泉村石满仓、清溪村清溪子五个村长来了。李老汉手里攥着个鼓囊囊的粗布包,一进门就往桌上一放,布包口散开,露出里面黄澄澄的小米:“铁柱兄弟,俺们村把仅存的三袋小米都带来了,还有二十斤腊肉,都是去年腌的,炖着吃香得很,给乡勇们当干粮补力气!”
王福德也扛着个旧木箱子进来,箱子“哐当”放在地上,打开一看,四把腰刀躺在里面,刀刃磨得亮闪闪,刀柄还缠了新粗布:“这是俺们村祖传的刀,虽然比不上你的朴刀锋利,但砍人也够劲!每把刀长两尺八,攻击+15,俺们昨天连夜磨的,你看看!”
王铁柱赶紧让柳如烟端来刚泡好的菊花茶,青瓷碗里飘着金黄的菊花瓣,甜香扑鼻。他看着满桌的物资,心里热乎乎的:“各位叔伯,这次黑风王来者不善,带了两百人,还有五个重甲兵——那些家伙穿的熟铁甲,防御+15,普通刀砍上去跟挠痒痒似的,还有十把弩箭,攻击+25,射程六十步,能穿透薄甲,硬拼肯定不行,得想个巧法子。”
清溪子摸着花白的胡子,凑到墙上挂的地图前,手指点着清溪村旁边的一道窄缝:“俺们清溪村旁边有个‘一线天’,山道窄得只能过一个人,两边都是丈高的山壁,要是把反贼引到那,他们的重甲兵施展不开,只能一个个过,咱们再从两边山上扔石头、扔炸药包,定能收拾他们!”
石满仓一拍大腿,声音洪亮:“这个主意好!俺们村还有十根拒马桩,都是用碗口粗的硬木做的,上面削得尖尖的,能挡骑兵还能拦重甲兵,明天一早就运到一线天,把山道堵上一半,让反贼更难走!”
王铁柱点点头,又看向坐在旁边的高个子校尉:“校尉大哥,府城派来的十个兵啥时候到?要是有他们帮忙守一线天出口,防止反贼逃跑,咱们就更有把握了。”高个子校尉挠挠头,有点不好意思:“林御史说今天傍晚就到,还特意带了五把破甲刀,攻击+22,刀头带尖,能扎进铁甲缝隙,专门对付重甲兵!”
众人你一言我一语,商量到晌午,终于把计策定得明明白白:第一步,让王虎带十个乡勇在落马坡故意放风,说藏粮洞还有一半粮食没运完,引黑风王以为能抢粮,乖乖往一线天走;第二步,在一线天两侧的山上埋伏五十个乡勇,每人带十块三十斤重的石头和一个炸药包——炸药包引线剪到三寸,爆炸范围五丈,能炸伤一片反贼;第三步,高个子校尉带府城兵守在一线天出口,每人配一把弓箭,防止反贼突围;第四步,柳如眉带五个手脚麻利的妇女,在一线天后方两里地设临时医帐,准备好止血药、醒神丸和绷带,随时给受伤的乡勇治伤。
散会后,大家立刻分头行动。王铁柱带着张大山和二十个乡勇去一线天布置陷阱,刚走到村口,柳如烟就攥着红绸带追上来,手里拎着个布包,里面的酱肉饼还冒着热气:“铁柱,俺给你们带了刚烙的酱肉饼,里面裹了两层肉,饿了就吃,能补充力气!”她递布包时,红绸带不经意缠上王铁柱的手腕,指尖蹭过他的手心,两人都愣了下,柳如烟的脸瞬间红到耳根,赶紧转身帮着搬拒马桩:“俺……俺也来帮忙,多个人多份力!”
到了一线天,王铁柱站在山道中间,用脚跺了跺地面:“就在这挖三个陷阱,每个深四尺、宽三尺,底部插满削尖的木棍——木棍长三尺,尖头淬了桐油,又硬又锋利,就算重甲兵踩进去,也得被扎透!上面盖两层草席,再撒层薄土,看着跟平地一模一样,别让反贼看出破绽。张大山,你带五个人把拒马桩摆在陷阱后面,间距两尺,让重甲兵只能一个个慢慢过,没法扎堆!”
乡勇们立刻忙活起来,有的用铁锹挖坑,有的扛着拒马桩摆放,有的削木棍插陷阱,太阳快落山时,终于把陷阱和拒马桩布置好。这时,远处传来马蹄声——府城兵到了!
领头的府城兵叫赵刚,身材高大,穿着亮银铠甲,手里拎着个铁箱子,走到王铁柱面前,把箱子“啪”地打开:“王守备,这是林御史让俺带来的五把破甲刀,你瞅瞅!”箱子里的破甲刀闪着冷光,刀头尖尖的,刀身比普通腰刀宽半寸。赵刚拿起一把,递给王铁柱:“这破甲刀得这么用——先砍重甲兵的膝盖,那里的铁甲最薄,也就半寸厚,砍出裂缝后,再用刀尖扎进缝隙,一拧就能把铁甲撬开,对付重甲兵最管用!”
王铁柱接过破甲刀,试着砍了砍旁边的石头,“当”的一声,石头上留下个深深的刀痕,刀头却没卷刃:“这刀真厉害!明天得让乡勇们好好练练,不然到时候不会用,就白费林御史的心意了!”
回到村时,天已经黑了。柳如眉已经在祠堂后院搭好了临时医帐,蓝色的布帐在月光下很显眼,帐子里摆着三张木床,架子上挂着一卷卷白色绷带,地上放着十几个装着药膏的小瓷瓶。她正往瓷瓶上贴标签,见王铁柱回来,赶紧走过去,递过个布包:“这里面是新配的破甲散,用硫磺、硝石和铁砂磨的,撒在重甲兵的铁甲上,能让铁甲变脆,再用破甲刀砍就容易多了。还有三十粒醒神丸,用薄荷和冰片做的,你让乡勇们每人带两粒,要是被弩箭射伤或者被烟熏着,嚼一粒就能提神,不耽误打仗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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