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风口的庆功宴刚散没两天,营地里还飘着烤肉的余香,王平安正坐在书房里擦拭那杆银枪(攻击+32)。枪尖寒光闪闪,映着他眼底的笑意——上次把雪狼打得抱头鼠窜,缴获的粮草够北境军吃半年,连带着百姓们也跟着沾了光,这几日各村都在晒粮囤,一派安稳景象。
可他不知道,此刻千里之外的雪域部落帐篷里,正酝酿着一场针对北境的杀局。雪狼捂着还没痊愈的肩膀,坐在铺着狼皮的座椅上,面前站着两个神色倨傲的汉子。左边那个满脸络腮胡,头戴鹫羽冠,是秃鹫部首领秃鹰;右边那个身材瘦高,眼窝深陷,正是风蚀部首领风煞。
“两位首领,王平安那小子不过是个毛头小子,上次是我大意了!”雪狼咬牙切齿地拍着桌子,桌上的酒碗都震得叮当响,“北境的粮草堆得像小山,牛羊多得数不清,只要咱们三家联手,打下西风口,这些东西咱们平分!到时候别说过冬,就是再扩十倍地盘都够了!”
秃鹰捻着胡子,眼珠转了转:“雪狼,你可别哄我们!北境军要是真那么好打,你也不会带着残兵逃回来吧?”
“那是我没料到他们有破甲的家伙!”雪狼急了,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地图,“你们看,西风口的防御工事我都标好了,只要咱们凑够三万大军,三个月后趁北境军放松警惕,从西风口和黑石哨卡两边夹击,保管让王平安首尾不能相顾!”
风煞一直没说话,这时突然开口,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:“我要北境的铁矿!风蚀部缺铁器,打下西风口,那座清水河谷的铁矿得归我!”
“行!归你!”雪狼一口答应,“秃鹰首领,你想要啥?”
秃鹰咧嘴一笑,露出泛黄的牙齿:“我要一半的牛羊!秃鹫部的崽子们冬天快没肉吃了,这事儿要是成了,我亲自带一万精锐来!”
三人一拍即合,当场用鸡血在兽皮上画了符,算是立下盟约。雪狼让人端上烤羊肉和马奶酒,三人喝得酩酊大醉,压根没注意到帐篷外的阴影里,一个穿着雪域部落服饰的汉子正屏住呼吸,将他们的话一字不落地记在心里——这人正是北境派来的暗探,赵九。
赵九是土生土长的北境人,早年跟着商队跑过西域,会说西域话,还懂点西域部落的规矩。上次雪狼败逃后,王平安就派他潜入雪域部落打探消息,没想到竟撞破了这么大的阴谋。他不敢多待,等帐篷里的人睡熟后,悄悄摸回自己的临时住处,把联军约定三个月后突袭西风口的消息,用炭笔写在一张薄羊皮上,卷成细卷塞进靴子里,又往脸上抹了把锅底灰,换上一身破烂的牧民衣服,牵着提前藏好的快马,趁着夜色往北境方向狂奔。
雪域部落的哨卡盘查得严,赵九不敢走大路,专挑没人的戈壁滩走。夜里的戈壁风跟刀子似的,刮得他脸生疼,马蹄踩在碎石上发出的声响,都让他心提到嗓子眼。有好几次,他都看到远处有巡逻的雪域骑兵举着火把经过,只能趴在马肚子底下,连大气都不敢喘。
就这样跑了三天三夜,赵九的嘴唇裂得全是血口子,嗓子干得发不出声,怀里的羊皮卷被汗水浸得发皱,却被他紧紧攥着,生怕丢了。直到第四天清晨,他远远看到西风口的城墙,才眼前一黑,差点从马背上摔下来。
“开门!是我!赵九!有紧急军情!”赵九用尽最后一丝力气,对着城门喊了一声,就一头栽倒在马下。
守城的士兵认出他是暗探,赶紧把他抬进营地,又飞快地跑去禀报王平安。
王平安刚练完枪,正和张大山在账里讨论训练计划,听到士兵的禀报,心里咯噔一下。等他看到被抬进来的赵九——脸上全是灰,嘴唇干裂,衣服上还沾着血和沙尘,手里却死死攥着一张羊皮卷——心瞬间沉了下去。
“快!拿水来!”王平安让人端来温水,小心翼翼地给赵九喂了几口。赵九缓过劲来,挣扎着坐起来,把羊皮卷递给王平安:“少侯爷……雪狼……雪狼联合秃鹫部、风蚀部,凑了三万大军……三个月后……突袭西风口……”
王平安展开羊皮卷,上面的字迹虽然潦草,却字字清晰。他越看脸色越沉,拳头攥得咯咯响:“好个雪狼!竟然还敢勾结其他部落来犯!”
张大山凑过来看完,也倒吸一口凉气:“三万大军!这可比上次多了两倍还多!咱们北境军加上民兵团,满打满算也就一万五千人,这要是硬碰硬,怕是要吃亏!”
“不能硬碰!”王平安立刻起身,“张叔,你马上让人去叫王虎和王安定来,咱们开紧急会议!另外,加派巡逻兵,密切监视西域方向的动静,绝不能让他们提前察觉到咱们已经知道了消息!”
没半个时辰,王虎和王安定就急匆匆地赶到了。王虎刚从粮仓回来,手上还沾着麦糠;王安定则是从黑石村赶回来的,衣服上还带着泥土——他这几天一直在帮村民修复被战火毁坏的房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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