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北的风带着股凛冽的寒意,刮在脸上像小刀子。赵安康裹紧了宝蓝色的长衫,骑着黄骠马走在官道上,身后扬起的尘土里还带着淡淡的血腥味——半个时辰前,他刚端了个盘踞在山坳里的山贼窝,三十多个山贼,没一个活口。
纳虚葫在怀里微微发烫,里面新酿的“吸星酒”泛着暗紫色,酒液里仿佛有无数细小的气流在冲撞、融合。那是用任我行的《吸星大法》和他吸纳的数十股内力酿出来的,喝下去时,丹田处会涌起一股霸道的吸力,能将周遭的内劲甚至天地间的微弱灵气都吸进来,被辟邪内力那如烈火般的真气一烧,杂质尽去,只余下精纯的力量,顺着经脉流转,最后沉淀在丹田深处。
“果然好用。”他摸出葫芦灌了一口,吸星酒的霸道与培元酒的温润在体内交织,竟形成一种奇异的平衡。过去半个月,他从江南杀到江北,遇山贼杀山贼,碰贪官宰贪官,甚至还撞上两拨魔教分舵的人,都被他顺手“清理”了。每杀一人,纳虚葫里的吸星酒就浓郁一分,他的内力也跟着暴涨,如今比起刚离青城时,已不知深厚了多少倍。
只是……他勒住马,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峦,眉头微微蹙起。内力是强了,速度也更快了,可每次出剑,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辟邪剑法快则快矣,却太过依赖速度,招式之间带着股挥之不去的阴狠,像柄没有剑柄的利刃,伤敌的同时,也在一点点磨着他的心性。
“或许真该去华山看看。”他喃喃自语。独孤九剑的“无招胜有招”,风清扬的剑道感悟,还有思过崖上那些失传的剑招……说不定能让他找到那缺失的东西。
黄骠马似乎也懂了他的心思,唏律律一声长嘶,加快了脚步。
往北走,流民越来越多。官道两旁的田地里长满了野草,偶尔能看到饿死的尸体,被野狗拖到路边啃食。赵安康从纳虚葫里取出些干粮和碎银子,分给路边奄奄一息的老人孩子,却知道这只是杯水车薪。
“官逼民反,民不得不反啊。”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书生叹了口气,看着赵安康,“公子是江湖人吧?可别去招惹那些穿官服的,尤其是潼关那边的总兵,据说和嵩山派勾结,手里的人命没有一百也有八十。”
赵安康点点头,将一锭银子塞给老书生:“多谢老先生提醒。”
他没绕道,反而直奔潼关。这种官匪勾结的货色,正好用来练手,顺便“借”点盘缠——哦不,是劫富济贫。
潼关城门处盘查得很严,几个兵丁穿着破烂的铠甲,正勒索进城的百姓。赵安康翻身下马,宝蓝色的长衫在一群灰头土脸的流民里格外显眼,立刻引起了兵丁的注意。
“站住!干什么的?”一个满脸横肉的兵头拦住他,眼神在他腰间的纳虚葫上打转,“这葫芦不错,给爷留下,爷就让你进城。”
赵安康没说话,只是屈指一弹。一枚铜钱破空而出,“噗”地一声钉在兵头身后的木柱上,入木三分。
兵头吓得脸都白了,扑通一声跪倒在地:“大侠饶命!小的有眼不识泰山!”
其他兵丁也吓得屁滚尿流,纷纷跪倒。赵安康没理会他们,径直走进城。
总兵府在城中心,朱门高墙,门口站着四个佩刀护卫,比城门处的兵丁精神多了。赵安康没走正门,绕到后墙,足尖一点,身形如轻烟般翻了进去。
府里灯火通明,正厅里传来猜拳行令的声音。赵安康悄无声息地摸过去,从窗缝里往里看——总兵张彪正搂着两个姬妾喝酒,旁边还坐着个穿着嵩山派服饰的道士,两人正笑得满脸油腻。
“……那蓝衫剑客要是敢来潼关,保管让他有来无回!”张彪拍着桌子,唾沫横飞,“有陆道长的‘寒冰掌’相助,再加上我这三千兵马,别说一个赵安康,就是十个八个,也得死在这儿!”
那陆道长捋着胡须,得意洋洋:“张总兵放心,左盟主已有谕令,凡能擒杀赵安康者,赏黄金千两,封五岳联盟护法!”
赵安康笑了。黄金千两?他纳虚葫里的金银,比这多十倍都不止。至于护法?他连左冷禅都没放在眼里。
他推开门,走了进去。
“谁?”张彪和陆道长同时回头,看到赵安康,脸色骤变。
“你……你是赵安康?”陆道长噌地站起来,手按在剑柄上,“你好大的胆子,竟敢闯总兵府!”
“取你狗命,何需胆子?”赵安康拔出倭刀,刀光一闪,快得让人看不清轨迹。
陆道长毕竟是嵩山派好手,反应极快,双掌齐出,寒气逼人,正是“寒冰掌”!掌风所及之处,空气都凝结出白霜。
赵安康却不与他硬拼,身形一晃,避开掌风,同时运转吸星酒的力道。一股无形的吸力从他掌心涌出,陆道长只觉得体内的内力不受控制地往外流,惊得魂飞魄散:“吸星大法!你……你和魔教勾结!”
“勾结?”赵安康冷笑一声,倭刀已到了他咽喉前,“你这种败类,也配说这两个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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