华山的云雾在身后渐渐远去,赵安康勒住黄骠马,回望那座藏着剑与秘辛的山岳,心里五味杂陈。风清扬的独孤九剑让他窥得剑道门径,令狐冲的洒脱让他想起年少轻狂的滋味,而岳不群的隐忍与挣扎,则像面镜子,照出江湖人在理想与现实间的踉跄。
“终究是旁人的故事。”他低声自语,调转马头,朝着更北的方向疾驰。纳虚葫在怀中温热,里面新酿的“九剑酒”泛着银白色,是用风清扬指点的剑理与独孤九剑总诀酿就,酒液入喉,丹田处的葵花真气竟泛起丝丝缕缕的锐芒,流转间仿佛有剑气在经脉中游走。
离开华山后,他刻意避开了所有与五岳剑派、日月神教相关的地界。那些所谓的正邪纷争,在他看来不过是狗咬狗的闹剧——左冷禅的野心,岳不群的伪善,东方不败的偏执,任我行的霸道,没一个是他想沾染的。他的剑,有更值得去的地方。
往北走,地势渐高,风里的寒意越来越重,连草木都染上了肃杀之气。官道上越来越难见到行商,取而代之的是成群结队的流民,面黄肌瘦,眼神麻木,怀里揣着仅有的干粮,朝着南方逃难。
“前面就是鞑子的地界了。”一个拄着木棍的老兵叹了口气,看着赵安康,“小伙子,听我一句劝,别往北走。那些披甲的蛮子,见了汉人就杀,比山里的狼还狠。”
赵安康摸出块干粮递给他:“我就是来杀他们的。”
老兵愣住了,看着他宝蓝色的长衫和腰间的葫芦,半晌才道:“你……你是江湖人?”
“算是吧。”
“唉,江湖人也顶不住鞑子的铁骑啊。”老兵摇摇头,啃着干粮,“前阵子有个什么门派的高手,带着几十号人去杀鞑子,结果呢?被人家的弓箭手射成了筛子。”
赵安康没说话,只是拍了拍黄骠马的脖颈。他知道老兵说的是实话,江湖武功再高,遇上成建制的甲兵也难讨好。但他不一样,他有辟邪剑法的快,有吸星大法转化的浑厚真气,更有风清扬指点后悟出的剑气——对付甲兵,正好试试新练的手段。
行至边关附近的一座破城,他停了下来。城墙塌了大半,断壁残垣间还能看到干涸的血迹,风一吹,卷起地上的枯叶和碎布,像在诉说不久前的厮杀。
“有人吗?”他喊了一声,声音在空城里回荡。
半晌,才从一间半塌的民房里探出个脑袋,是个十来岁的少年,脸上沾着泥污,手里紧紧攥着把锈菜刀,警惕地看着他。
“别害怕,我不是坏人。”赵安康放缓声音,从纳虚葫里取出个馒头,递了过去。
少年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跑了过来,抢过馒头狼吞虎咽地吃起来。
“这里发生了什么?”赵安康问。
少年嘴里塞满了馒头,含糊不清地说:“鞑子……鞑子来过,杀人……抢东西……”
赵安康的心沉了沉。他在破城里转了一圈,发现不少被烧焦的尸体,有老人,有孩子,还有些穿着破烂铠甲的士兵,显然是抵抗过的明军。城中心的旗杆上,还挂着几具尸体,已经干瘪发黑,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“畜生。”他低声骂了一句,眼神冷得像北地的冰。
就在这时,远处传来马蹄声,越来越近。少年吓得脸色惨白,拉着赵安康的衣角躲进民房:“鞑子!是鞑子来了!”
赵安康拍了拍他的手,示意他别怕,自己则走到门口,悄悄探出头。只见十几个骑着马的鞑子兵正朝着破城而来,个个穿着皮甲,手里拿着弯刀,脸上带着狞笑,马鞍上还挂着几个头颅,显然是刚劫掠过附近的村庄。
“正好试试剑气。”赵安康眼中闪过一丝厉芒,从纳虚葫里摸出葫芦,灌了一大口九剑酒。酒液入喉,丹田处的葵花真气瞬间沸腾,丝丝缕缕的银白色剑气从指尖溢出,在空气中发出轻微的嗡鸣。
他没有隐藏身形,径直从民房里走了出去,宝蓝色的长衫在灰暗的破城里格外显眼。
鞑子兵发现了他,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哈哈大笑起来,用生硬的汉话喊道:“小蛮子,送死来了!”
十几个鞑子兵立刻围了上来,弯刀拔出鞘,闪着寒光。
赵安康没拔刀,只是并起双指,朝着最近的一个鞑子兵虚空一点。
“嗤!”
一道银白色的剑气破空而出,快如闪电,瞬间穿透了那鞑子兵的皮甲,在他胸口留下个血洞。
鞑子兵脸上的狞笑僵住了,低头看了看胸口的血洞,缓缓从马上栽了下来。
剩下的鞑子兵都愣住了,显然没见过这种杀人方式。
“妖法!”络腮胡大喊一声,挥舞着弯刀冲了过来,“杀了他!”
赵安康身形一晃,辟邪身法展开,在马群中穿梭,双指连点。银白色的剑气一道接一道射出,有的穿透甲兵的咽喉,有的斩断马腿,有的直接洞穿了马头。
惨叫声、惊马嘶鸣声此起彼伏。那些在战场上所向披靡的鞑子兵,在无形的剑气面前毫无还手之力,根本看不清对手的动作,就一个个倒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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