济州岛的晨雾还未散尽,赵安康已站在海边的礁石上。海风裹挟着水汽,打在他脸上,带着几分凉意。他手中握着一柄普通的铁剑,剑身未经淬炼,在晨光下泛着朴素的金属光泽。
“起。”
低喝一声,他身形微动,铁剑在手中划出一道简洁的弧线。没有辟邪剑法的诡谲,没有独孤九剑的繁复,只是最基础的“刺”。剑尖破开晨雾,带着破空之声,精准地刺中前方三丈外一块礁石的缝隙,剑身微微震颤,发出嗡嗡的轻鸣。
这是他近来的功课。舍弃那些精妙的剑招,从最基础的劈、砍、刺、挑练起。他发现,当所有花哨的技巧被剥离,剩下的只有速度与力量的极致追求时,剑反而变得更“纯”了。就像扶桑武士的刀,往往只有一两招,却能练到狠辣无匹,杀人于瞬息之间。
“再来。”
赵安康手腕翻转,铁剑收回,又以更快的速度刺出。一次,两次,三次……礁石上的缝隙越来越深,铁剑的剑尖渐渐磨损,他的额角渗出细汗,呼吸却依旧平稳。丹田内的纳虚葫缓缓旋转,灵液随着他的动作丝丝缕缕地溢出,滋养着高速运转的经脉,弥补着真气的消耗。
这便是他如今的追求——以杀养功,以战养剑。
纳虚葫的灵液虽妙,却像个填不满的窟窿。每次运转内力淬炼灵液,都要消耗海量真气,单纯靠打坐修炼,早已跟不上消耗的速度。而吸星大法,成了他补充真气最直接的方式。
只是中原武林他不愿再沾惹。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也好,魔教邪派也罢,背后都牵扯着千丝万缕的关系,杀了一个,往往会引来一群,太过麻烦。更何况,他心里那点“江湖道义”的底线还在,对着汉人武者,终究难下杀手。
但高丽和扶桑的武者,却成了最好的“养料”。
济州岛地处海东,与高丽、扶桑隔海相望。这两地的武者常年互相攻伐,性情彪悍,又时常跨海劫掠,手上或多或少都沾着汉人的血。对他们下手,赵安康没有丝毫心理负担。
“赵大哥,探子来报,西边海域发现三艘扶桑船,看旗号像是萨摩藩的武士,正往咱们的渔场来。”王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几分兴奋。
赵安康收剑而立,随手将磨损的铁剑扔在海里。剑身落水的瞬间,他已纵身跃上追风的马背。
“带五十骑兵,跟我去看看。”
追风踏着浪花疾驰,五十名骑兵紧随其后,马蹄扬起的水花在晨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。他们的盔甲都经过灵液淬炼,轻便而坚固,腰间的弯刀闪着寒光,气势凛然。
不多时,前方的海面上出现了三艘快船。船上插着萨摩藩的旗帜,十几个穿着黑色胴丸的扶桑武士正手持长刀,驱赶着几个济州岛的渔民,将渔获往船上搬。
“找死!”王二怒喝一声,挽弓搭箭,一箭射穿了一个武士的肩膀。
武士们见状,纷纷拔刀,嗷嗷叫着扑了过来。他们的刀法确实狠辣,每一刀都劈向要害,带着玉石俱焚的气势,寻常士兵对上,往往会被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吓住。
但赵安康早已不是寻常武者。
他甚至没有拔刀,只是催马冲进人群,指尖凝聚起金色的丝剑。葵花真气催动到极致,他的身影在武士中穿梭,快得只留下一道淡淡的残影。
“嗤!嗤!嗤!”
丝剑破空的声音几乎连成一片。每个被丝剑击中的武士,要么咽喉被洞穿,要么心口出现一个血洞,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,便倒在血泊中。他们的刀法再狠,速度却跟不上赵安康的身影,只能像靶子一样被收割。
一个留着月代头的武士头目见状,怒吼着挥刀劈向赵安康的马头。这一刀势大力沉,带着破空之声,显然是他的得意之作。
赵安康眼神微冷,不退反进,身形一侧,避开刀锋,同时右手探出,五指成爪,抓向武士的手腕。他的指尖萦绕着淡淡的黑气——那是吸星大法在运转。
“咔嚓!”
武士的手腕被生生捏断,长刀落地。他还没来得及痛呼,便感觉一股沛然巨力从赵安康的指尖传来,体内的内力如同开闸的洪水般被吸走,瞬间变得头晕目眩,瘫软在地。
赵安康松开手,武士头目已如同一摊烂泥,眼神涣散。他能清晰地感觉到,一股驳杂却精纯的内力涌入体内,顺着经脉流转,最终被丹田的纳虚葫吸收,转化为一丝丝灵液。
“痛快!”赵安康暗叹一声。扶桑武士的内力虽然驳杂,却带着一股悍勇之气,转化成的灵液虽少,却格外“烈”,正好用来淬炼葵花真气的阳刚之性。
不到一炷香的功夫,十几名扶桑武士便被尽数斩杀。赵安康留下王二处理后续,自己则骑着追风,押着那个被吸走内力的武士头目,往岛中心的山谷而去。
山谷深处有一座简陋的石室,是他专门用来“练功”的地方。石室里关押着十几个俘虏,有高丽的巡检,有扶桑的浪人,都是些作恶多端的武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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