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家府邸的库房里,码放着成箱的银锭,反射着沉甸甸的光泽。赵员外捻着胡须,看着账房先生报上来的数字,笑得合不拢嘴:“康儿,这才半年,咱们就赚了这么多?”
账房先生在一旁点头哈腰:“老爷,这还只是现银,各地商号欠着的货款还没算呢!尤其是那香皂,京城里的贵人都托关系来买,说是能卖到二十两一盒!”
赵康随手拿起一块银锭,入手冰凉,分量十足。这些银子,是玻璃镜的剔透、香皂的芬芳换来的,也是乱世里最实在的底气。“爹,把这些银子分一分,三成用来扩大作坊,三成买粮食和药材,剩下的……全都用来招人。”
“招人?”赵员外愣了一下,“咱们护卫队不是已经有三百人了吗?”
“不够。”赵康摇摇头,目光望向窗外,“护卫队只能护家,我要招的是能打仗、能守土的兵。”
他心里清楚,光靠峨眉派的弟子和江湖义士,挡不住元廷的铁骑。真正要守住四川,得有一支属于自己的、纪律严明的军队。而这支军队的兵源,就藏在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里。
四川多山,山民向来勇猛剽悍,只是缺个组织。蒙元的残暴让无数人流离失所,他们缺的是一口饭、一个活下去的希望——而他,正好能给。
赵康让人在成都府外竖起招兵旗,旗上写着“管吃管住,月发三两银子,战死抚恤家人”。消息一出,立刻引来了无数难民。
报名点前排起了长龙,大多是面黄肌瘦的汉子,还有些半大的少年,眼中带着对生存的渴望。赵康亲自坐镇,不问出身,不看出身,只问两条:“敢不敢杀元兵?能不能听命令?”
敢杀、能听,就留下。
第一日,就招了五百人。
赵康将他们带到之前准备好的山谷营地,这里背靠大山,易守难攻,正好用来练兵。他让人先给这些新兵饱餐一顿——白米饭管够,还有大块的肉。看着这些汉子狼吞虎咽的样子,他知道,第一步已经成了。
“从今天起,你们不再是难民,是兵。”赵康站在高台上,声音不大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,“我给你们饭吃,给你们钱拿,不是让你们来享福的。将来,你们要跟着我守四川,杀元兵,护着这片土地上的百姓,能不能做到?”
“能!”五百人齐声呐喊,声音震得山谷嗡嗡作响,积压在心底的屈辱和愤怒,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。
练兵的日子开始了。
赵康没学过现代的练兵方法,但他懂江湖的规矩,更懂乱世的生存法则。他请了几个在军中待过的老兵做教头,教队列、教刺杀、教如何使用刀枪弓箭。而他自己,则负责更重要的东西——纪律和阵法。
“站军姿,一个时辰。”
“队列不齐,全体加练。”
“不听命令,军法处置。”
规矩简单粗暴,却最有效。这些山民和难民散漫惯了,起初总有人犯错,赵康从不姑息,该罚就罚,该打就打。但同时,他也从不克扣粮饷,顿顿有肉,天冷了立刻发棉衣,伤了病了有最好的药材。
恩威并施,短短一个月,这支队伍就有了军队的模样,眼神里多了几分坚毅,少了几分涣散。
更重要的是阵法。
赵康想起峨眉藏经阁里那些落满灰尘的卷宗——里面记载着郭靖当年在襄阳用过的“北斗阵”,还有桃花岛传下来的“二十八宿阵”,甚至有几页残缺的“武侯八阵图”注解。这些阵法,曾在抗元战场上大放异彩,却因太过复杂,渐渐被人遗忘。
“赵师兄,这些阵法真有用吗?”钱通跟着赵康在营地转悠,看着新兵们在教头的指挥下,绕着木桩走得晕头转向,忍不住问道。
“有用没用,打一仗就知道了。”赵康指着那些木桩,“四川多山,不利于大军展开,阵法正好能弥补兵力的不足。你看这‘北斗阵’,七人一组,互为犄角,能防能攻,在山林里比单独作战强十倍。”
他让人把卷宗里的阵法图画下来,贴在营地里,让教头们照着教。起初新兵们很抵触,觉得这些“花架子”不如直接砍杀来得实在。赵康没解释,只是让人挑了七个练得最好的,跟三个护卫队的好手比试。
结果,三个好手被七个新兵用“北斗阵”围在中间,左冲右突,愣是没占到便宜,最后还被“缴”了兵器。
这下,没人再质疑了。
“赵将军,这阵法真神了!”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山民头领凑过来,他叫王虎,原本是大巴山的猎户,带着几十个兄弟投了军,“教我们更厉害的呗!”
赵康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想学?就得先把基础打牢。等你们把‘北斗阵’练熟了,我教你们更厉害的。”
他要的,就是这种劲头。
除了练兵,赵康还在山谷里建了兵器坊。用卖玻璃和香皂赚来的钱,从铁矿场买了铁料,请了最好的铁匠,日夜不停地打造刀枪剑戟和弩箭。他还让人照着峨眉霹雳弹的样子,改良出威力更大的“震天雷”,用铁壳包裹火药,引爆时能炸碎方圆丈许的东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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