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江岸边的烽火台已许久未曾燃起狼烟。赵康站在南京城的城楼上,望着江面上来往如梭的商船,嘴角噙着一丝浅笑。北岸的元兵在王保保的率领下几次试图南渡,都被水师用改良后的火炮轰了回去,如今两军隔着宽阔的江面对峙,倒成了难得的安稳局面。
“将军,今年江南的税银已入库,比去年多了三成。”户部主事捧着账册,脸上堆着笑意,“各地粮仓也都满了,足够支撑三年战事。”
赵康接过账册,随意翻了翻。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,记录着江南的富庶——这是他推行“广积粮”政策的成果。自打占据半壁江山,他便下令减免农税、重征商税,鼓励垦荒,又用灵液改良粮种,短短两年,江南便从战乱的疮痍中恢复过来,成了他最坚实的后方。
“很好。”他将账册递回去,“让各地官吏继续督促进度,秋收前务必再扩种两万亩稻田。”
“是。”主事躬身退下。
王虎凑过来,望着北岸的元兵大营,有些按捺不住:“将军,咱们粮草充足,兵力也够,不如趁机打过江去,一举拿下开封?”
赵康摇头:“不急。王保保的铁骑在平原上战力太强,我们的骑兵还没练成,贸然北进只会吃亏。”他拍了拍王虎的肩膀,“‘缓称王’不是怯战,是要等最佳时机。等我们的骑兵能与他抗衡,火炮能压制他的冲锋,再渡江不迟。”
王虎虽有些不甘,却也明白赵康的意思。这些年跟着赵康南征北战,他早已学会了沉稳——当年那个只知猛冲猛打的愣头青,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大将。
回到府邸时,已是暮色四合。后院的荷塘里,荷叶田田,蛙鸣阵阵。赵康刚走进月亮门,就见周芷若端着一盏清茶,俏生生地站在廊下,浅绿的罗裙在晚风中轻轻摇曳。
“将军回来了。”她将茶盏递过来,声音温婉,“今日练了许久太极?我看你衣襟都湿了。”
赵康接过茶盏,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,带着淡淡的兰花香。“嗯,练到‘玉女穿梭’时,总觉得差些火候。”他看着周芷若,目光柔和,“或许该请周姑娘指点一二。”
周芷若脸颊微红,嗔道:“将军又取笑我。”她自幼在峨眉学剑,太极的柔劲却总也练不好,反倒是赵康,凭着那本太极拳经,练得比她这个峨眉弟子还要地道。
两人并肩坐在廊下,聊着近日的琐事。周芷若说起峨眉送来的新典籍,赵康则讲着水师新造的火炮,偶尔提及北岸的战事,语气也带着从容——如今的江南,早已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他事事亲为的四川,手下文臣武将各司其职,他倒有了不少闲暇。
“对了,师太让人送来几卷典籍,说是郭襄祖师当年收集的,其中有《玉女心经》的全本。”周芷若转身取来一个木盒,打开时,泛黄的绢帛上绣着细密的功法图谱,“师太说,这功法与将军的太极都讲究阴阳调和,或许对修炼有裨益。”
赵康拿起《玉女心经》的绢帛,指尖拂过上面的字迹。图谱绘制得极为精巧,招式间透着缠绵悱恻,却又暗藏阴阳流转之理,与他练的太极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妙。尤其是其中“双剑合璧”的篇章,竟与太极的“引进落空”有着惊人的契合。
“这倒是奇了。”赵康笑道,“郭襄祖师竟能将古墓派的功法与太极妙理融在一起。”
周芷若挨着他坐下,指着图谱上的注解:“你看这里,说‘阳刚为体,阴柔为用,阴阳相济,方得圆满’,与将军常说的‘太极生两仪’是不是很像?”
赵康心中一动。他练太极多年,总觉得阴阳二气虽流转顺畅,却少了一丝灵动;而《龙象般若功》过于刚猛,《辟邪剑法》又偏阴柔,始终难以彻底融合。这《玉女心经》讲究“双练”,或许正是调和阴阳的关键。
“要不要试试?”赵康看向周芷若,眼中带着一丝笑意。
周芷若愣了一下,随即明白他的意思,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,却还是轻轻点了点头。
夜深人静时,两人在密室中相对而坐,按照《玉女心经》的法门运转内力。赵康的阳刚真气如烈火,周芷若的阴柔内力似清泉,起初还各自为战,渐渐的,在功法的引导下,两股力道开始缠绕、交融。
赵康只觉丹田内的阴阳二气忽然变得活跃起来,原本滞涩的经脉仿佛被清泉洗涤过,酥麻中带着舒畅。识海中的太极图也随之转动,将《龙象般若功》的刚猛与《辟邪剑法》的阴柔一点点糅合,形成一股圆融的力道。
“原来如此……”他心中豁然开朗。《玉女心经》的妙处,不在于招式,而在于“互补”——阳刚者借阴柔之力化去燥火,阴柔者借阳刚之力增添韧性,恰如太极图中的黑白鱼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。
周芷若也觉得内力运转前所未有的顺畅,原本在峨眉修炼时遇到的瓶颈,竟在与赵康内力交融时悄然突破。她睁开眼,对上赵康含笑的目光,心跳顿时漏了一拍,连忙低下头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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