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河的秋汛刚过,浑浊的河水裹挟着泥沙奔涌向东,像一条暴怒的黄龙横亘在中原大地上。赵康的中路军抵达黄河南岸时,王保保的主力已在北岸列阵,黑压压的骑兵绵延数里,铁甲在阳光下泛着冷光——那是蒙古最精锐的“黑风骑”,曾踏破欧洲的草原雄狮。
“将军,王保保这是要跟我们隔河对峙。”王虎望着北岸的骑兵,眉头紧锁,“黑风骑的冲击力太强,咱们的具装甲骑虽勇,数量上还是吃亏。”
赵康勒住战马,目光落在北岸的帅旗上。王保保的将旗是黑色的,绣着一头咆哮的苍狼,在秋风中猎猎作响。“他想等我们半渡而击。”赵康冷笑一声,“传令下去,炮兵营在南岸架设火炮,先给他们尝尝霹雳弹的滋味。”
数十门改良后的火炮被推到岸边,炮口对准北岸的骑兵阵列。张匠头亲自校准角度,一声令下,霹雳弹带着尖啸划破长空,在黑风骑中炸开。泥土与碎甲飞溅,惨叫声此起彼伏,整齐的阵列顿时出现缺口。
“打得好!”南岸的秦军欢呼起来。具装甲骑的骑士们拍着战马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——他们早就想跟这传说中的黑风骑较量一番。
北岸的王保保脸色铁青。他从未见过如此凶悍的火器,三两轮齐射下来,黑风骑竟伤亡了上千人。“废物!”他马鞭一指,“给我冲!把那些火炮夺过来!”
号角声响起,黑风骑如潮水般冲向河岸,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。他们身披重甲,手持长矛,连战马都罩着铁网,寻常弓箭根本无法穿透。
“就是现在!”赵康拔剑出鞘,“具装甲骑随我渡河,步兵掩护!”
五百具装甲骑组成楔形阵,率先冲入黄河。冰冷的河水没过马腹,却挡不住战马的步伐。赵康一马当先,长剑在阳光下划出银弧,将迎面射来的箭矢劈落。身后的骑士们紧随其后,铁甲碰撞声与水流声交织在一起,汇成一股一往无前的洪流。
黑风骑已冲到岸边,双方的先锋在河水中撞在一起。长矛刺穿铁甲的闷响、战马的嘶鸣、士兵的怒吼,瞬间填满了整个河谷。赵康的长剑如灵蛇出洞,避开黑风骑的长矛,顺势刺入对方的咽喉——那是《辟邪剑法》的快,也是太极的巧,刚柔并济,招招致命。
“将军小心!”王虎的吼声刚落,一名黑风骑百夫长已冲到赵康面前,长矛带着劲风刺向他的胸口。赵康不闪不避,左手如太极云手般轻轻一引,对方的长矛顿时偏了方向,右手长剑趁势抹过,百夫长惨叫着坠入河中。
激战持续了一个时辰,黄河水被染成了暗红色。秦军的具装甲骑虽勇猛,却架不住黑风骑的轮番冲击,阵型渐渐散乱。赵康身上的铁甲已布满缺口,手臂被长矛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,鲜血顺着指尖滴入河水中。
“撤!”赵康当机立断,“退回南岸!”
秦军且战且退,炮兵营的火炮再次轰鸣,掩护骑兵撤回南岸。黑风骑追到岸边,却被霹雳弹逼退,只能在北岸咆哮怒骂。
清点伤亡时,王虎的声音带着哽咽:“具装甲骑伤亡过半,步兵也折损了三千……”
赵康望着北岸的黑风骑,伤口传来阵阵剧痛,却咬牙道:“不碍事。黑风骑伤亡比我们更重,他们的锐气已经泄了。”他对张匠头道,“把穿甲霹雳弹推上来,夜里给他们送份‘大礼’。”
张匠头眼睛一亮:“将军是想夜袭?”
“不是夜袭,是‘问候’。”赵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“让他们知道,晚上也睡不安稳。”
夜幕降临时,南岸的火炮忽然再次轰鸣。这次发射的是穿甲霹雳弹,专门针对黑风骑的铁甲。炮弹越过黄河,在黑风骑的营地里炸开,铁甲碎片飞溅,连战马都受惊狂奔,营地顿时乱成一团。
王保保在中军大帐里气得摔碎了酒壶:“赵康匹夫!有种跟我堂堂正正一战!”
他的副将劝道:“主帅息怒,秦军的火器太厉害,不如我们后撤十里,避其锋芒。”
王保保冷哼一声:“后撤?我黑风骑何时怕过敌人?传令下去,加强戒备,明日一早,我亲自率军渡河,踏平南岸!”
南岸的秦军营地,赵康正在处理伤口。周芷若派来的医官用峨眉秘药给他包扎,疼得他额头冒汗,却始终没吭一声。“将军,王保保明日肯定会强攻。”王虎忧心忡忡,“咱们的具装甲骑损失太大,怕是顶不住。”
赵康望着帐外的月光,忽然笑道:“谁说要跟他硬拼?传我命令,明日一早,东路军和西路军火速向开封靠拢,诈败诱敌,把黑风骑引入我们的包围圈。”
“包围?”王虎愣住了,“可我们的兵力……”
“别忘了,我们还有海军。”赵康眼中闪过一丝狡黠,“让林啸率南海舰队溯黄河而上,截断黑风骑的后路。只要他们被围在开封城下,就算有天大的本事,也插翅难飞。”
王虎恍然大悟:“将军高见!属下这就去传令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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