光明顶的圣火彻底熄灭时,山脚下的临时营地正升起袅袅炊烟。赵康坐在一块青石上,看着明教教徒们排队领取干粮——那是用安南新米煮成的粥,掺了少许灵液,香气能飘出半里地。一个脸上带着刀疤的教徒捧着陶碗,喝得热泪盈眶,嘴里反复念叨着:“多少年没喝过这么稠的粥了……”
“将军,杨逍和韦一笑还是不肯归顺。”法卫统领低声禀报,“韦一笑说宁死不当‘朝廷鹰犬’,杨逍则一口咬定您迟早会清算明教旧部。”
赵康舀了一勺粥,温热的米粥滑入喉咙,带着淡淡的回甘。“随他们去。”他不以为意,“把他们关在营里,每日给三顿饭,看看那些归顺的教众过得如何,他们自然会想通。”
统领应声退下,杨不悔却端着一碗药走了过来,药碗里飘着苦涩的气味。“这是给韦蝠王的。”她轻声道,“他旧伤复发,若不用药,怕是撑不过今夜。”
赵康挑眉。韦一笑的“寒冰绵掌”练岔了气,每逢月圆便寒毒发作,痛苦不堪,这事江湖上人人皆知。“你倒念旧。”
“他再坏,也曾护过我。”杨不悔将药碗递过来,“秦王若信得过我,让我送去吧。”
赵康接过药碗,指尖触到碗沿的冰凉,忽然想起周芷若曾说过的“恩怨难断”。他将药碗递回去:“去吧。告诉他,我的军队里,只有士兵,没有‘鹰犬’,有功则赏,有过则罚,不分出身。”
杨不悔眼中闪过一丝惊讶,随即躬身道:“多谢秦王。”
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帐篷后,赵康起身走向屯田区。这里原是光明顶下的荒坡,秦军士兵与归顺的教众正合力开垦,灵液稀释水浇灌过的土地泛着湿润的黑褐色,几名老农正指导着年轻人如何翻土、起垄。
“秦王!”一个瘸腿的教众拄着锄头行礼,他原是天鹰教的舵主,在江南被秦军打散后逃到光明顶,“这地真神了!早上浇了那‘仙水’,下午就冒出绿芽了!”
赵康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,几株补种的冬小麦已抽出嫩绿的苗,在风中轻轻摇曳。“不是仙水,是灵液。”他蹲下身,指尖拂过叶片,“等明年收成了,你们就知道,这比什么神功都管用。”
瘸腿舵主嘿嘿直笑:“那是!以前在教里,总听杨左使说要‘推翻元廷,共享富贵’,可除了打家劫舍,啥好处也没见着。跟着秦王,才三天就喝上稠粥,还有地种,这才是真富贵!”
周围的教众纷纷附和,有人说起在明教时的颠沛流离,有人抱怨头目分赃不均,还有人感慨现在能睡个安稳觉,不用提心吊胆被官兵追杀。
“你们以前是明教,现在是秦民。”赵康站起身,声音洪亮,“种好田,服好役,有功就赏田宅,有过就受军法,这就是我给你们的承诺。”
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欢呼,连几个原本还在犹豫的教众也握紧了锄头,眼里有了光。
入夜后,营地渐渐安静下来,只有巡逻士兵的脚步声和远处传来的狼嚎。赵康坐在帐中,翻看从光明顶搜出的明教卷宗,里面记载着各地分舵的名册、历年的劫掠记录,甚至还有几封与元廷密探往来的书信。
“倒是个不错的情报网。”他轻笑一声,将名册递给参军,“按图索骥,把那些还在作乱的分舵清剿了,愿意归顺的,编入当地团练,不愿的,就地正法。”
参军接过名册,忽然想起一事:“将军,武当派宋远桥派人送来书信,说张三丰祖师想见您一面,就在武当山紫霄宫。”
赵康一愣。张三丰是武林泰斗,早已不问世事,为何会突然想见自己?他沉吟片刻:“光明顶的事交给你,我带一队人去趟武当山。”
次日清晨,赵康轻装简从,带着十名法卫向武当山进发。沿途经过的城镇已恢复了生气,市集上摆满了安南的香料、江南的绸缎,甚至还有西域来的胡商在贩卖葡萄干。守城的士兵穿着统一的铁甲,查验着过往行人的路引,秩序井然。
“这才是盛世该有的样子。”赵康勒住马,望着街上嬉闹的孩童,心中感慨。他想起刚穿越时看到的饿殍遍野,恍如隔世。
行至武当山脚,只见宋远桥已在山门外等候,身后跟着几位武当弟子,个个气息沉稳,显然都是内家高手。“秦王大驾光临,武当蓬荜生辉。”宋远桥拱手行礼,态度恭敬却不谄媚。
赵康回礼:“劳宋大侠久等。不知祖师爷见我,有何指教?”
“祖师爷只说有份礼物要送您。”宋远桥笑着引路,“山路陡峭,秦王请随我来。”
武当山七十二峰蜿蜒如巨龙,紫霄宫坐落在主峰天柱峰上,红墙金顶在云雾中若隐若现。赵康拾级而上,只觉空气中的灵气比别处浓郁,或许是张三丰常年在此修炼的缘故。
紫霄宫的丹房里,张三丰正盘膝坐在蒲团上,鹤发童颜,身上穿着洗得发白的道袍,手里拿着一根枯枝,在地上画着太极图。听到脚步声,他睁开眼,目光如古井无波,却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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