漠北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过脸颊,赵康裹紧了身上的狐裘,望着远处被冰雪覆盖的草原。秦军的大营扎在克鲁伦河畔,篝火在帐篷间跳跃,映着士兵们冻得通红的脸。这里是蒙古人的发源地,也是元顺帝最后的避难所。
“将军,斥候回报,元顺帝在和林集结了最后三万骑兵,看样子是想跟我们决一死战。”王虎搓着冻得发僵的手,声音里带着寒意,“这鬼地方太冷了,咱们的火炮都冻上了,霹雳弹的引信也受潮,怕是不好用。”
赵康弯腰,从地上抓起一把雪,用力攥成一团。雪在掌心融化,冰冷的水顺着指缝流下,让他的头脑更加清醒。“蒙古人善在雪地作战,硬拼对我们不利。”他对王虎道,“传令下去,大军后撤三十里,在河谷两侧设伏,把他们引进来。”
“引蛇出洞?”王虎眼睛一亮,“属下这就去安排!”
赵康望着王虎离去的背影,转身走进中军大帐。帐内暖意融融,杨不悔正在整理从大都缴获的蒙古地图,小昭则在火盆边烤着霹雳弹的引信,纤细的手指灵活地摆弄着硫磺与硝石。
“漠北的冬天比中原冷太多了。”杨不悔呵着白气,指着地图上的和林城,“这里是蒙古人的老巢,城墙都是用冻土筑成的,火炮怕是轰不开。”
小昭将烤干的引信收好,轻声道:“我试过了,在引信里掺些松脂,能防潮防冻,就是燃烧速度快了些,得提前点燃。”
赵康拿起一根改良后的引信,在火盆边试了试,果然燃烧得很稳定。“辛苦你了。”他对小昭道,“韦一笑的斥候营准备好了吗?”
“韦蝠王说,他带教众去诱敌,保证把元顺帝的骑兵引到河谷。”杨不悔接口道,“只是……明教的兄弟大多是南方人,在这漠北冻得受不了,不少人手上都生了冻疮。”
赵康想起那些在光明顶归顺的教众,此刻他们正裹着单薄的棉衣,在雪地里埋设绊马索。“让军需官把备用的狐裘都分给他们,灵液稀释水也多给些,能暖身子。”
“秦王仁厚。”杨不悔眼中闪过一丝感激。她曾担心父亲的旧部会被冷落,如今看来,赵康确实做到了“一视同仁”。
三日后,韦一笑的斥候营如期出现在和林城外。他们穿着蒙古人的服饰,故意在城下辱骂元顺帝,将缴获的蒙古贵族衣物扔在雪地里践踏。城楼上的元兵果然被激怒,元顺帝亲率三万骑兵冲出城,叫嚣着要将这些“叛徒”碎尸万段。
韦一笑见鱼儿上钩,带着教众且战且退,朝着河谷的方向逃窜。蒙古骑兵仗着熟悉地形,紧追不舍,马蹄踏在雪地上,扬起漫天雪尘。
“来了。”赵康站在河谷两侧的山坡上,望着远处越来越近的骑兵,对身旁的王虎道,“等他们全部进入河谷,再放绊马索,火炮准备轰击后队,别让他们跑了。”
“是!”
蒙古骑兵蜂拥而入,狭窄的河谷瞬间被填满。就在他们即将追上韦一笑时,脚下忽然传来一阵混乱——教众们埋设的绊马索被拉响,数百匹战马摔倒在地,后面的骑兵躲闪不及,顿时乱作一团。
“放!”
赵康一声令下,山坡上的火炮同时轰鸣。改良后的霹雳弹带着尖啸落下,在蒙古骑兵中炸开,冻土与碎甲飞溅,惨叫声在河谷中回荡。元顺帝的后队被火炮截断,前队则被绊马索困住,成了瓮中之鳖。
“杀!”
王虎率领具装甲骑从两侧山坡冲下,铁蹄踏碎冰雪,长矛刺穿蒙古人的胸膛。韦一笑的斥候营也调转马头,与秦军前后夹击,教众们虽然冻得手都握不住刀,却凭着一股狠劲,将蒙古骑兵砍落马下。
赵康拔出长剑,冲入战团。太极剑法在他手中展开,看似缓慢的招式却总能避开蒙古人的弯刀,指尖点出的内力精准地击中他们的脉门。他看到一个年轻的蒙古士兵冻得瑟瑟发抖,手中的弓箭都拉不开,便没有下杀手,只是挑飞了他的弓,喝道:“降者不杀!”
那士兵愣了一下,随即跪倒在地,口中喊着听不懂的蒙古语。
激战持续了一个时辰,河谷里的积雪被鲜血染红。元顺帝试图突围,却被王虎一箭射穿了肩膀,翻身落马,被秦军士兵擒获。剩下的蒙古骑兵见主帅被俘,纷纷放下武器投降。
清理战场时,杨不悔看着雪地里的尸体,忍不住别过脸去。“这就是战争吗?”她声音发颤,“比光明顶的厮杀残酷太多了。”
赵康走到她身边,将一件狐裘披在她身上:“这是最后一场硬仗了。把元顺帝赶回草原,拆了和林城,让他们知道,中原不是想来就来,想走就走的。”
小昭默默地用雪擦拭着染血的引信,低声道:“蒙古人说,这里是他们的‘长生天’庇佑之地。可长生天,也没护着他们。”
赵康望着远处的和林城,这座用冻土筑成的城池在夕阳下泛着冷光。“传令下去,拆毁城墙,烧毁宫殿,但不得伤害平民。愿意归顺的,编入辅兵营,迁往中原屯田;不愿归顺的,放他们回草原,只许带走牲畜,不许携带兵器。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