灵鹫宫的雪,总带着几分缥缈。赵康立于缥缈峰顶,衣袂被山风拂动,却丝毫不见狼狈。他深吸一口气,体内真气按照“逍遥御风”的法门流转,识海中的阴阳巨鲲振翅游动,带动着周遭的天地元气汇聚成一股无形的气流,托着他的身躯缓缓升空。
这并非凌波微步的借力腾挪,而是真正意义上的飞行。脚下的云海如波涛般翻滚,远处的雪山在阳光下泛着金辉,风声在耳边呼啸,却无法侵入他周身的气罩。赵康伸出手,仿佛能触摸到天上的流云,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畅快——这便是列子御风的境界,无拘无束,自在逍遥。
“真的……飞起来了。”李青萝站在峰顶,仰头望着空中的身影,眼中满是惊叹。她自幼修习逍遥派武功,却从未想过有人能仅凭自身功力翱翔天际。
赵康在空中盘旋一周,身形微微一沉,便如落叶般轻盈落地,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笑意:“这逍遥御风,果然玄妙。我至今仍未完全参透其中机理,只知道运转三部功法时,真气会与天地元气产生一种奇特的共鸣,自然而然就能御气而行。”
他能感觉到,这门功法的核心并非“力”,而是“意”——心之所向,气之所至,无需刻意催动,便能随心意而动。有时只需一个念头,身形便已在数丈之外;有时静立不动,也能感受到气流的流动,提前预判周遭的变化。
“难怪师父说,逍遥派的功夫,练到极致便能成仙。”李青萝轻声道,眼中满是向往。
赵康握住她的手:“你也可以。等我将功法再完善些,便教你。”
自练成逍遥御风后,赵康便将更多精力放在灵鹫宫的武学典籍上。巫行云虽未明说,却默许他出入宫中密室——那里藏着逍遥派历代积累的武学图谱,从最基础的吐纳法门,到繁复的奇门阵法,应有尽有。
灵鹫宫的密室位于缥缈殿地下,由寒玉筑成,终年恒温。墙壁上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图形,有的是经络穴位,有的是招式拆解,还有的是天地星辰的运行轨迹。赵康每日都会来此,一站便是数个时辰,将图谱上的内容记在心中,再结合自身功法融会贯通。
“这是‘寒袖拂穴’的精要。”赵康指着一幅图谱,上面画着女子挥袖的姿态,袖风掠过,正中点穴的方位,“看似轻柔,实则蕴含螺旋劲,能透过衣物点中穴道,比寻常点穴法更难防备。”
李青萝凑近细看,沉吟道:“与白虹掌力的内劲有些相似,却更注重时机的把握。”
“正是。”赵康点头,“逍遥派的功夫,向来重巧不重力。你看这‘天山六阳掌’的最后一式‘阳关三叠’,掌力分三层递进,第一层卸力,第二层震脉,第三层方能伤敌,讲究的便是后发制人。”
他一边讲解,一边比划,掌心隐隐有白光流转,正是天山六阳掌的内劲。李青萝悟性极高,一点就透,往往赵康演示一遍,她便能模仿出七八分神韵。
密室深处,还藏着关于“生死符”的记载。这门功夫是巫行云的绝技,以天山六阳掌的内劲将水化为冰,注入对手穴道,冰粒在体内游走,时而如烈火焚身,时而如寒冰刺骨,端的是求生不得、求死不能。
“生死符的关键,在于阴阳二气的转化。”赵康看着图谱上的注解,“需先以阳劲将水汽凝聚,再以阴劲瞬间冻结,打入穴道时,阴阳二气相互冲突,才会产生那般剧痛。”
他尝试着运转真气,指尖凝聚起一滴水珠。阳劲催动下,水珠微微发烫;随即转为阴劲,水珠瞬间凝结成一粒细如牛毛的冰粒,散发着刺骨的寒气。
“好厉害的手法。”李青萝看着那粒冰粒,不由得打了个寒颤,“若是被这东西打入体内,怕是神仙也难捱。”
“但它也有解法。”赵康笑道,“天山六阳掌本身就能化解生死符,阳劲可消融冰粒,阴劲能疏导气血,这便是一物降一物。”
他将生死符的练法与解法都记在心中,并非为了伤人,而是觉得这阴阳转化的手法颇有妙处,或许能完善逍遥御风的法门。
日子在平静的修炼中悄然流逝。赵康的逍遥御风日渐纯熟,已能在空中连续飞行数个时辰,甚至能带着李青萝一同御气而行。两人时常在云海中穿梭,看日出东方,观星垂平野,倒有几分神仙眷侣的意味。
李青萝的进步也不容小觑。她将无崖子传的内力与天山折梅手、白虹掌力融会贯通,身法越发灵动,掌法也多了几分沉稳,隐隐有了一派宗师的气度。巫行云偶尔会来看他们练剑,嘴上虽不说,眼中却带着几分赞许。
这日,赵康正在密室研究一幅星象图,图上标注着北斗七星与人体经脉的对应关系,似乎与唯我独尊功的返老还童之法有关。忽然,巫行云的声音在门口响起:“这图你看了三日,看出什么了?”
赵康转身行礼:“晚辈以为,这图并非讲返老还童,而是说如何借星辰之力滋养经脉,弥补元气损耗。唯我独尊功的弊端在于消耗过巨,若是能引北斗星力补充,或许能免去返老还童之苦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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