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山缥缈峰的清晨,总是被梅兰竹菊四姐妹的脚步声唤醒。
梅捧着铜盆,兰执巾帕,竹端着早膳,菊则轻手轻脚地为赵康整理散落的竹简。四人身形容貌一般无二,皆是眉清目秀的少女模样,只是眉宇间各带着几分不同的气质——梅沉稳,兰温婉,竹灵动,菊羞怯。
“先生,该用早膳了。”梅将铜盆放在架上,轻声道。盆中清水冒着热气,是用灵鹫宫特有的温泉水打来的,据说有滋养肌肤的功效。
赵康伸了个懒腰,从榻上坐起。榻旁的矮几上,还摊着昨夜看的《奇门遁甲》残卷。他如今已摸到逍遥御风的中阶,真气能自行运转,无需刻意打坐,反倒有了更多时间钻研杂学。
“今日炖了什么汤?”他笑着问,目光落在竹手中的食盒上。
“是雪莲乌鸡汤,尊主说先生近日钻研阵法耗神,特意让人炖的。”竹打开食盒,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开来,汤面上浮着几粒殷红的枸杞,看着便暖胃。
赵康接过汤碗,喝了一口,暖意顺着喉咙滑下,丹田内的真气竟随之微微流转。灵鹫宫的食材向来讲究,寻常的鸡也得是雪山脚下散养的,配上千年雪莲,不仅鲜美,更有固本培元之效。
正吃着,李青萝从外走进来,身上还带着晨露的湿气:“刚去看了师姐,她今日的气色好了许多,已能下地走动了。”
自赵康用星辰滋养之法完善了八荒六合唯我独尊功,巫行云便不再需要定期返老还童,身体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,如今已能像寻常女子般行走,虽依旧是少女容貌,却多了几分成熟的韵味。
“她性子执拗,能听进我的法子,已是难得。”赵康笑道,“说起来,还得多谢她送的这四位姑娘,帮了不少忙。”
梅兰竹菊闻言,脸颊微红,齐齐屈膝行礼。她们本是巫行云的贴身侍女,自被送来赵康身边,便悉心照料他的起居,日子久了,倒也生出几分亲近。李青萝待她们温和,从未有过半分主母的架子,这般相处,倒像一家人。
“对了,昨日曼陀山庄的老仆来报,说庄里的牡丹开了,问咱们要不要回去看看。”李青萝道。
赵康想了想:“再待几日吧,等把这‘九宫八卦阵’推演完。说起来,夏天快到了,天山虽凉快,却不如江南的牡丹热闹。”
他如今已养成习惯,冬天在曼陀山庄避寒,看茶花绽放;夏天便回天山避暑,观云海翻涌。这般南北穿梭,倒真应了“逍遥”二字。
这日午后,赵康正在演武场指点梅兰竹菊练剑。四姐妹练的是灵鹫宫的“寒梅剑法”,招式灵动,如雪中寒梅,清丽而坚韧。赵康偶尔指点一二,或是以天山折梅手拆解她们的剑招,看得四姐妹连连点头。
“先生,您这手法真神,无论什么招式,都能轻轻一拨就卸了力道。”竹收起长剑,眼中满是崇拜。
“天山折梅手的妙处,就在于‘包罗万象’。”赵康笑道,“你们看这招‘落英缤纷’,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每一指都对着对手的破绽,只需找到那一点,便能以巧破千斤。”
他说着,指尖微动,演示起折梅手的精要。指风掠过,竟在空中留下淡淡的残影,如花瓣纷飞,好看又实用。
忽然,他心中一动,抬头望向山下——纳虚葫中的生死符冰粒微微震颤,这是有生人闯入灵鹫宫范围的征兆。他运转逍遥御风,神识如蛛网般散开,瞬间捕捉到几道气息,其中一道颇为熟悉,带着几分佛家的禅意,却又夹杂着阴寒的内力。
“鸠摩智来了。”赵康眼中闪过一丝讶异,“比预想中早了些。”
李青萝也察觉到了,皱眉道:“他来灵鹫宫做什么?难道是为了师姐的武功秘籍?”
“未必。”赵康摇头,“他身边还跟着一个少年,气息驳杂,却隐隐有北冥神功的影子,只是练得乱七八糟,倒像是……天生就会吸人内力。”
这描述,像极了原着中的段誉。只是赵康早已取走了琅嬛玉洞的秘籍,连那尊玉像都收进了纳虚葫,段誉又是从何处学来的吸功法门?
“要去看看吗?”李青萝问。
“不急。”赵康笑道,“鸠摩智眼高于顶,灵鹫宫的九天九部也不是吃素的,先让他们碰碰。咱们且看着。”
果然,没过多久,山下便传来兵刃相接之声,夹杂着女子的叱喝与男子的怒喝。赵康知道,是九天九部的侍女拦住了鸠摩智。
他并未下山,只是运转真气,将山下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。鸠摩智的“火焰刀”果然霸道,掌风带着灼热气劲,逼得侍女们连连后退;而那个少年,似乎手无缚鸡之力,却总能在危急关头避开攻击,身上还时不时传来一阵吸力,竟让鸠摩智的掌力微微滞涩。
“这少年的身法,倒有几分凌波微步的影子,只是更笨拙些。”赵康哑然失笑,“至于吸功……怕不是误打误撞,练了北冥神功的皮毛。”
李青萝也听出了端倪:“那少年的声音,倒像是大理段氏的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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