终南山的晨雾带着草木的清香,赵康立于峰顶,望着东方天际泛起的鱼肚白。纳虚葫悬浮在他掌心,通体翠绿,葫身那道贯穿首尾的主裂痕依旧醒目,却已不再狰狞——边缘处的金色薄膜越发厚实,如同结痂的伤口,正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缓慢愈合。而那些曾经遍布葫身的细小裂纹,此刻已大多收缩、淡化,若非细看,几乎难以察觉。
“邪帝舍利的精元,果然霸道。”他指尖拂过葫身,能清晰地感受到内里涌动的能量。那些来自历代邪帝的生命本源,虽已被阴阳莲子净化了戾气,却依旧保留着那份独有的厚重,如同一层膏脂,细细滋润着葫芦受损的本体。
但他知道,这还不够。主裂痕的愈合远比想象中缓慢,显然需要更精纯、更庞大的能量才能彻底弥合。而他的目光,早已投向了另一件至宝——传国玉玺。
在《大唐双龙传》的世界里,这枚玉玺不仅是皇权的象征,更蕴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“龙气”。传闻它由和氏璧雕琢而成,历经数代王朝更迭,吸收了无数帝王的气运,本身已演化出某种灵性。这种融合了人道气运与天地灵粹的能量,或许正是纳虚葫最需要的“补药”。
“慈航静斋……地榻峰……”赵康轻声念着这两个名字,眼中闪过一丝冷意。他对这个自诩“正道领袖”的佛门门派毫无好感。一群出家人,不好好清修,却热衷于“代天选帝”的把戏,将天下苍生的命运视为棋盘上的棋子,这份虚伪与贪婪,比之魔门有过之而无不及。
“先生,我们真要去慈航静斋?”兰端来一壶灵茶,轻声问道。她虽不知慈航静斋的具体行事,却从赵康的语气中听出了不善。
“去。”赵康接过茶杯,抿了一口,“不仅要去,还要把那枚玉玺取来。”他顿了顿,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,“正好也让那些‘慈悲为怀’的尼姑们看看,什么叫真正的‘天道无常’。”
收拾妥当,赵康再次御空而起。逍遥御风的速度已臻化境,脚下的山峦河流飞速倒退,不过半日功夫,便已进入蜀地境内。
蜀地多山,云雾缭绕,灵气比中原更加浓郁。赵康循着冥冥中的感应,朝着地榻峰的方向飞去。那枚传国玉玺蕴含的龙气虽被慈航静斋以秘法遮掩,却瞒不过与天地灵气息息相关的纳虚葫,如同黑夜中的烛火,指引着他的方向。
越靠近地榻峰,空气中的禅意便越发浓厚。山峰被常年不散的云雾笼罩,隐约能看到山间的亭台楼阁,透着一股与世隔绝的清冷。山脚下,隐约有身着白衣的女尼在巡逻,气息沉稳,显然都是内家好手。
“倒是防守严密。”赵康在一处隐蔽的山谷落下,收敛了气息。他没有急于上山,而是运转长生诀,将精神力提升到极致,仔细探查着山上的动静。
地榻峰上的能量波动极为复杂。主峰处有一股温和却强大的禅气,显然是慈航静斋的镇派高手;东侧的阁楼里,隐约有龙气流转,正是传国玉玺的所在;此外,还有数股隐晦的气息散布在各处,显然是前来觊觎玉玺的江湖势力,其中甚至有魔门的阴寒之气。
“看来想打玉玺主意的,不止我一个。”赵康冷笑一声。这倒省了他不少事,正好可以浑水摸鱼。
他没有选择硬闯,而是再次施展遁地术,悄无声息地潜入山中。土行之力在他脚下流转,轻松避开了慈航静斋布下的陷阱和巡逻的女尼,如同游鱼般在山体中穿行。
地榻峰的山体内部,竟有不少天然溶洞。赵康顺着溶洞一路向上,很快便来到了主峰之下。他能“听”到上方传来的诵经声,空灵悦耳,却带着一股刻意为之的“净化”之意,试图影响闯入者的心神。
“雕虫小技。”赵康运转《长生诀》,周身的长生真气形成一道无形的屏障,将诵经声隔绝在外。那些试图侵入识海的禅意,在阴阳莲子的金光下如同冰雪消融,起不到丝毫作用。
穿过最后一层岩石,他的身影出现在一间石室中。石室不大,却布置得极为雅致,墙壁上挂着几幅山水画,角落的香炉里燃着檀香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。
“阁下深夜造访,不知有何贵干?”一个清冷的声音从石室深处传来。
赵康转过身,只见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女尼正盘膝坐在蒲团上,手持念珠,面容平静,眼神却带着洞察一切的锐利。她身上的禅气最为浓郁,显然是慈航静斋的当代主持,梵清惠。
“取一样东西。”赵康语气平淡,目光落在石室中央的玉案上——那里,一枚四寸见方的玉玺正静静躺着,通体莹白,上面雕刻着五条神龙,正是传国玉玺。玉玺周围萦绕着淡淡的紫气,那便是传说中的龙气,温润而霸道。
梵清惠眉头微蹙:“施主可知此物的分量?”
“不过一块石头罢了。”赵康轻笑一声,一步踏出,伸手便向玉玺抓去。
“施主请留步!”梵清惠身形一晃,挡在玉案前,双掌合十,一股柔和却坚韧的禅气扑面而来。这便是慈航静斋的镇派武学“慈航剑典”,看似温和,却蕴含着“以柔克刚”的至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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