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谷里的雷声响得越来越急,豆大的雨点砸在剑身上,溅起细碎的水花。赵康站在剑阵中央,仰头望着翻滚的乌云,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。
“婠婠,退后些。”他叮嘱道,声音在雷声中依旧清晰。
婠婠点点头,退到山谷边缘的巨石后,握紧了手中的短剑——这是赵康用雷霆之力为她淬炼的防身武器,剑身缠绕着细密的雷纹,虽小巧却锋利异常。
乌云中,一道紫金色的闪电如同巨龙般蜿蜒而下,照亮了整个山谷。就在闪电落地的刹那,赵康猛地抬手,体内的雷霆灵气与天地间的雷电产生了共鸣,百余柄悬浮的长剑瞬间被紫金色的雷光包裹。
“万剑——归宗!”
他一声长啸,双手向前推出。百余柄长剑拖着紫金色的尾焰,如同流星雨般冲向天空,精准地撞上那道落雷。雷声轰鸣,剑光炸裂,无数细小的电丝如同蛛网般散开,又被长剑重新汇聚,形成一柄由雷电构成的巨剑,悬浮在半空中,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。
“这是……引天雷铸剑势?”婠婠捂住了嘴,眼中满是震撼。她曾听说过“人剑合一”,却从未想过有人能做到“剑与天合”,以天雷为剑,劈开苍穹。
赵康能感觉到,雷霆巨剑中蕴含的力量远超他之前的任何一次攻击。这股力量狂暴、纯粹,带着天地的意志,却又完全受他掌控。他试着挥动巨剑,山谷两侧的岩壁瞬间被劈开两道深沟,碎石飞溅,烟尘弥漫。
“还不够。”赵康低声道,眼中闪过一丝执拗。他要的不仅是力量,更是对雷霆与剑道的彻底领悟。
他引导着雷霆巨剑,一次次劈开落下的天雷,每一次碰撞都让他的经脉传来撕裂般的疼痛,但他咬牙坚持着。体内的雷霆灵气在痛苦中淬炼、升华,从最初的狂暴逐渐变得凝练、温润,如同被打磨过的璞玉。
不知过了多久,雷声渐歇,乌云散去,露出一轮皎洁的明月。赵康收起雷霆巨剑,百余柄长剑“唰”地一声插回地面,剑身上的雷纹越发清晰,仿佛有了生命。他站在月光下,身上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打湿,嘴角却带着满足的笑容——万剑归宗,他已入大成。
“先生!”婠婠跑上前,递上干净的衣物,“你都湿透了,快换上,别着凉了。”
赵康接过衣物,忽然笑道:“婠婠,你看。”他伸出手指,指尖凝聚出一缕细小的雷光,雷光中竟包裹着一丝剑气,闪烁着金属般的光泽。
“雷霆剑气!”婠婠惊呼,“先生把雷霆和剑法融合了?”
“算是吧。”赵康活动了一下筋骨,浑身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,“现在,我们可以去天山了。”
前往天山的路上,赵康将雷霆剑气融入了日常的打斗中。遇到拦路抢劫的马匪,他甚至不用出鞘,只需指尖弹出一缕雷光剑气,便能将对方的兵器劈成两半,吓得马匪们屁滚尿流地逃窜。婠婠跟在他身边,看着那些马匪狼狈的样子,笑得花枝乱颤。
“先生,你这招太厉害了,以后都不用带剑了。”她打趣道。
“剑在心中,不在手中。”赵康淡淡道,“万剑归宗的最高境界,是‘无剑胜有剑’,我还差得远。”
两人一路西行,越靠近天山,气候越发寒冷,沿途的草木渐渐稀疏,取而代之的是皑皑白雪。天山脚下的小镇上,人们都穿着厚厚的裘衣,看到赵康和婠婠只穿着单薄的衣衫,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。
“这两位客官是从南方来的吧?天山上面可冷得很,不穿厚点会冻出人命的。”客栈老板好心提醒道。
赵康笑了笑,指尖弹出一缕雷光,在掌心化作一团温暖的火焰:“多谢老板提醒,我们不怕冷。”
老板看到这手“掌心生火”的绝技,顿时惊为天人,连忙好酒好菜招待,还告诉他们:“天山深处有座雪莲峰,传说有仙人居住,只是常年被迷雾笼罩,没人能进去。前段时间好像有个穿着白衣的怪人进去了,你们要是想去探险,可得小心些。”
“白衣怪人?”赵康与婠婠对视一眼,心中同时闪过一个名字——徐福。
告别客栈老板,两人向着雪莲峰进发。越往上走,雾气越浓,能见度不足三尺,空气中弥漫着刺骨的寒意。婠婠忍不住打了个寒颤,赵康伸手揽住她,将雷霆灵气化作暖流注入她体内,驱散了寒意。
“小心,这里有阵法。”赵康忽然停下脚步,指着前方的雾气,“你看,雾是顺时针转的,这是‘八门金锁阵’的变种,走错一步就会陷入幻境。”
婠婠仔细一看,果然发现雾气的流动暗藏规律,看似杂乱无章,实则步步杀机。“那我们怎么办?”
“跟着我。”赵康握紧她的手,体内的雷霆灵气散发出微弱的光芒,“雷霆能破虚妄,跟着雷光走,不会错。”
两人在迷雾中穿梭,每当遇到岔路,赵康便会弹出一缕雷光,雷光融入雾气中,若是方向正确,雾气便会散开一丝;若是错误,雷光便会被反弹回来。这是他在万剑归宗中领悟的新能力——以雷霆为引,探查虚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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