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星坛的星轨树突然集体震颤。
晓雨正数着“全家福果”上的纹路,蓝紫粒子突然从指尖炸开,在树皮上拼出串扭曲的星轨坐标——坐标指向银河系边缘的片未知星域,每个坐标点都闪烁着微弱的红光,像串被遗忘的邮戳。
“母海在扯我的鞋带。”小女孩按住晃动的棒球棍,棍身的摩尔斯电码乱成团,“它们说这些坐标是‘没寄出的信’,里面藏着哭的声音。”
龙玥的意识体穿透星轨树的枝叶,白裙的星轨纹路在坐标间碎成光点。与殖民星的记忆不同,这些红光带着种陌生的能量波动——既没有掠夺派的侵蚀性,也没有共生派的温和,更像种带着期待的焦虑,像等人签收的包裹。
“是‘星轨信标’。”她的声音带着好奇,“不是陷阱,是某种文明的求助信号,频率里混着星轨棋的‘问路谱’,像是在打听万星坛的位置。”
硅基战队的晶元·光突然将晶体手掌贴在星轨树上。透明的指缝间渗出的银色汁液,在树皮上画出串解码符号——不是已知的星穹文或甲骨文,而是组由晶体振动频率组成的“硅基密语”,每个符号都对应着不同的情绪:期待、不安、急切。
“信标在重复发送‘坐标+星轨棋谱’。”他的电子音带着兴奋,“像在递名片,还附了张地图,这是宇宙级的‘拜访帖’啊!”
陈晓峰的特战队正在调试“星轨邮筒”——这是用第七颗殖民星的武器库残骸做的,筒身嵌着和解果的藤蔓,能将蓝星的信号转化为各种文明的频率。他举起邮筒对准星轨树,筒口突然射出道蓝紫光流,与空中的信标产生共振,像在回应。
“这颗信标的主人很懂规矩。”他拍了拍邮筒,金属声里混着藤蔓的沙沙声,“知道先递帖子再上门,比当年的掠夺派有礼貌多了。”
星轨船准备出发时,晓雨的棒球棍突然自己跳动起来。棍身的种子、沙漏、棋子同时发光,在舱壁上拼出张简易星图——信标所在的星域周围,漂浮着无数透明的“星轨信封”,每个信封里都有不同的星图碎片,像散落的拼图。
“母海说这些信封里是‘见面礼’。”小女孩把棍身贴在邮筒上,蓝紫粒子顺着筒身涌入,“它们能感觉到信封里的能量很干净,像刚摘的星轨果。”
星轨船驶入未知星域时,舷窗外突然飘起“星轨信”。
信是半透明的光膜做的,上面印着奇特的螺旋纹路,像没见过的星穹文。晓雨伸手接住封信,光膜立刻化作温热的液体,在她掌心凝成颗小小的水晶球——球里浮现出个长满螺旋树的星球,树上结着信封形状的果实,树下的人影正举着星轨棋向宇宙挥手。
“是‘螺旋星人’。”她把水晶球举到阳光下,球里的人影突然鞠躬,“它们说自己是‘星轨邮差’,专门在宇宙里传递文明的消息,最近发现了批‘没人收的信’,想请我们帮忙。”
龙玥的意识体穿透更多信封,白裙的星轨纹路在螺旋纹间泛起涟漪。那些“没人收的信”里,藏着各种文明的记忆:有的是某颗星球的星轨树结果的喜悦,有的是遭遇灾难的求救,还有的只是段普通的日常,像寄给笔友的信,却永远没了收件人。
“是‘失落的星轨邮件’。”她的声音带着怜悯,“螺旋星人在清理废弃星轨时发现的,很多文明因为战争或消亡,再也收不到这些信了,它们想找个地方好好保存这些记忆。”
星轨船降落在螺旋星的地面时,脚下的土壤突然旋转起来。
像被拧动的螺丝,地面的螺旋纹路随着脚步转动,每步都能听见清脆的“咔嗒”声,像在盖章签收。晓雨的小靴子踩在纹路上,母海粒子突然从鞋底涌出,在地面画出星轨棋的“迎客阵”,螺旋纹路立刻发出悦耳的共鸣,像在鼓掌。
“它们在欢迎我们!”小女孩蹲下身,指尖轻触朵螺旋状的花,花瓣突然展开,露出里面的信标——与之前发现的坐标信号完全相同,“这颗星球的每朵花都能当信标,是天然的‘星轨邮站’!”
陈晓峰的星轨邮筒突然剧烈震动。筒身的藤蔓开始疯狂生长,将周围的“失落邮件”统统卷了进来,藤蔓上开出的花里,浮现出邮件里的画面:某颗星球的孩子在星轨树下许愿,某支舰队在远航前的告别,像场流动的记忆展。
“邮筒在‘读信’。”他转动筒身,藤蔓突然停止生长,在地面拼出幅巨大的星图——正是万星坛的星轨分布,“它在告诉螺旋星人,这些邮件有地方去了,我们可以在万星坛建个‘星轨邮局’,专门存放这些没人收的信。”
螺旋星人的身影终于显现——它们是由螺旋光带组成的意识体,没有固定形状,靠近时会模仿对方的轮廓:靠近晓雨就变成蓝紫粒子状,靠近晶元·光就化作晶体状,靠近龙玥就染上白裙的星轨纹路,像群善变的孩子。
“我们是宇宙的‘拾荒者’。”为首的螺旋光带突然发出清晰的声音,光带里浮现出无数星轨信的碎片,“收集失落的消息是我们的使命,但我们不会解读,只会传递,就像没有地址的邮差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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