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针从指尖滑落，砸在地板上发出清脆一响。
楚明舒没去捡，整个人像是被抽了筋骨，靠在墙边喘气。刚才那场改造秀耗得她连指甲盖都发麻，现在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。可识海深处那玩意儿偏偏不让她消停——命运书签又开始震了，不是随着吐槽自动记录的那种小颤，而是像手机开了震动模式贴在脑门上，嗡得她太阳穴直跳。
“你脸色比纸还白。”萧沉舟的声音冷不丁从旁边冒出来，“再站两秒就能直接躺进医疗舱。”
“我还能走。”她咬牙撑着墙壁想直起身，结果腿一软差点扑街，好在他眼疾手快扶了一把。
这一碰，两人同时愣住。
他掌心滚烫，她肩头发麻，更离谱的是——腰间储物囊里那截云纱残片，居然跟识海里的书签一块儿共振起来，频率整齐得像军训报数。
“你这破核桃是不是也该解释一下？”她盯着他指缝里转悠的玉核桃，嗓音哑得不像话，“它刚才闪了一下，跟你装高冷的样子一点都不配。”
萧沉舟动作一顿，玉核桃停在拇指尖，纹丝不动。
“你说什么？”
“我说——”她眯起眼，脑子疼得要炸，但嘴还是不肯服软，“你天天转这玩意儿，装深情人设挺累吧？现在连它都开始发光了，跟书签对上了暗号，你们仨是不是早建了个群？缺个群名就叫‘沉默是金’？”
他没接梗，反而皱眉：“你看到纹路了？”
“不然呢？你以为我吐血吐出幻觉了？”她冷笑，“你那核桃边上刻的歪七扭八的线，跟书签上刚冒出来的星图边缘完全重合，这不是巧合，是出厂设置。”
空气凝了一瞬。
他低头看了眼玉核桃，指尖轻轻摩挲过那圈暗纹，眼神变了。不是防备，也不是惊讶，倒像是……某种确认。
“所以它真醒了。”他低声说。
“谁？你？我？还是这个每天偷听我骂人还假装无辜的祖宗？”她抬手指了指自己太阳穴，“我一直以为它是被动记录器，结果它刚刚主动往我脑子里塞画面——废弃实验室、蝴蝶涂鸦、一段编码。那串码，跟我妈留下的空间密钥一模一样。”
萧沉舟瞳孔微缩。
“你没看错？”
“我又不是色盲！”她翻白眼，“而且胸口这块布也在震，就是之前盖在血蝶翅膀上的那截。它表面浮出了符号，和我看到的编码一致。三件东西同时响应同一个信号，你不觉得这事已经脱离‘玄学’范畴了吗？”
他沉默几秒，忽然伸手按住她手腕。
“别动。”
“干嘛？你要给我把脉我还活着呢。”
“闭嘴。”他声音压低，“有人在远程扫描意识波动。”
她立刻闭嘴。
下一秒，一股无形压力扫过识海，像是探照灯掠过夜空。命运书签猛地一缩，光晕骤灭，星图隐去，只剩一丝余震还在神经末梢打摆子。
扫描过去了。
“刚才那是……系统防火墙？”她喘口气，“还是别的什么东西在找我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松开手，“但能触发这种级别的探测反应，说明你刚刚接触到的东西，本不该存在。”
“所以书签它……违规了？”
“也许。”他目光落在她腰间的储物囊，“或者，它本来就是用来打破规则的。”
她盯着他：“你早就知道？”
“我知道的不多。”他说得坦然，“只知道这枚核桃传到我手里时，长辈说过一句话：‘等它亮了，就去找那个能让书签震动的人。’”
“然后呢？”
“没有然后。”他抬眸，“我找了十八年，直到那天你在认亲宴上骂假千金像个行走的塑料花。”
她噎住。
“……你就因为这句话认定是我？”
“不止一句。”他嘴角微扯，“还有‘这届反派审美堪忧’‘系统你丫是不是收了秦无绝的推广费’，听得我差点当场笑出声。”
“所以你其实一直在偷听？”
“系统允许范围内的心声外泄，不算偷听。”他一本正经，“顶多算……被动接收。”
“哈。”她干笑两声，“感情我像个免费广播电台，你还天天准时收听？”
“重点不在这里。”他打断她，“重点是书签现在有了自主行为迹象。它不再只是记录你的吐槽，而是在引导你去看某些东西。这意味着它的权限升级了。”
“或者……”她缓缓开口，“它本来就有全部功能，只是等我达到某个条件才解锁。”
两人对视一眼，都看出对方眼里的寒意。
“什么条件？”他问。
“强烈情绪+关键信息碰撞。”她回想过去几次记忆抽取，“每次我骂得越狠，挖出的秘密就越深。上次对血蝶动怒，直接扒出了林小满的记忆。这次我没吐槽，但它自己启动了，说明——”
“说明有外部能量激活了它。”他接道。
“而那股能量，来自那个实验室。”她闭眼，试图重新捕捉那段残影，“墙上有蝴蝶画，终端在跑编码，设备老旧，环境荒废……但这地方一定跟秦无绝有关，也可能牵扯到我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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