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明舒刚把火种灯挂上石碑,手指还搭在灯座边缘,储物囊突然一震。星辉窜出来,在她掌心拼出一行字:【新信号接入,来源未知】。
她眉头一跳,没动声色。台下那群新生还在围着校服讨论兜帽防水层的事,笑声一片。这会儿要是喊停,刚点起来的火苗就得被浇半截。
可她刚想合上囊口,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旁边传来:“你那书签,不对劲。”
星曜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侧,机械义眼闪着蓝光,正对着天际某处扫描。他抬手调出投影,空中浮现出一段扭曲波形,“刚才它和一个废弃频率共振了。你看这个信号残影。”
画面一闪,楚明舒瞳孔缩了一下。
那是蓝宝石项链的信号。楚明瑶戴过的那条。
“他们没死干净。”星曜收起投影,语气很平,但话里压着冷意。
萧沉舟也过来了。他站在楚明舒另一边,目光扫过她的脸,“又听见什么不该听的了?”
“不是听见。”她低声说,“是它自己冒出来的。”
她闭眼,意识沉入识海,命运书签静静悬浮。她集中精神:追溯信号。
书签表面浮现断续星图,指向书海边缘一片废墟岛屿。迷雾笼罩,坐标模糊。但就在星图即将成型时,纹路忽然闪烁,像是被什么东西干扰了。
同时,储物囊再次震动。
星辉重新排列——【残留意识链接中……目标锁定:火种】。
火种?
她猛地睁眼,回头看向石碑顶端。那盏灯还在烧,白焰稳定,映着一群年轻人的脸。可现在再看这一幕,她只觉得刺眼。
有人盯上了这里。盯上了她刚刚点燃的东西。
“不能让他们知道。”她说,“现在不行。”
萧沉舟没问为什么。他只是轻轻转了下手里的玉核桃,眼神已经变了。
“我去安排外围警戒。”他说,“你别轻举妄动。”
“我也不能什么都不做。”楚明舒攥紧储物囊,“万一这是陷阱呢?故意引我们分兵?”
星曜摇头:“不像秦无绝的风格。他喜欢正面碾压。但这信号……太安静了。像程序自动运行。”
“程序?”她愣住。
“对。”星曜点头,“就像他留下的‘回响’。人走了,指令还在跑。只要触发条件,残党自动集结。”
楚明舒沉默几秒,忽然笑了:“所以现在连反派都开始搞自动化了?卷到死后都不放过KPI?”
萧沉舟瞥她一眼:“这时候你还玩梗?”
“不玩梗我怕自己绷不住。”她深吸一口气,“真要打起来,这群新人第一个遭殃。他们才刚拿起笔,连针都不会穿。”
“那就别让他们看见风浪。”萧沉舟说,“我们挡在前面。”
星曜插话:“我已经在高台四周布了三重监测网。任何异常数据流都会触发警报。但有个问题——”他顿了顿,“如果对方用的是蓝火协议,普通系统拦不住。”
蓝火。
楚明舒心头一沉。那是她前世工作室的标志色。也是秦无绝所有实验失败时冒出的火焰颜色。
原来他一直记得。
“让夜枭查最近三天的所有数据流。”她对萧沉舟说,“特别是带蓝火标记的。一个都不能漏。”
“已经发消息了。”萧沉舟点头,“他还说,沙盘推演显示未来48小时有三次能量波动峰值,集中在书海边界。”
“那就等。”她说,“他们想偷袭,我们就装不知道。让他们以为我们松懈。”
话音未落,一个新生跑过来,手里拿着布料样本:“老师!这个发光层遇水会不会短路啊?”
楚明舒立刻蹲下,接过材料,脸上换上耐心表情:“不会。我们加了绝缘涂层,还能自动调节亮度。”
她说着,指尖悄悄划过布料边缘,一丝星辉渗入纤维。那是微型追踪符,能反向监听是否有信号泄露。
“那你试试呗!”学生眼睛亮亮的。
“好。”她笑了笑,“等会我就做给你看。”
等学生跑开,她站起身,声音压得极低:“他们在等我们放松警惕。”
萧沉舟看着远处迷雾:“那就让他们看看,什么叫滴水不漏。”
星曜留下一台监测仪,机身刻着星际黑市编号0739,屏幕不断刷新着频率波动曲线。“有情况我会第一时间通知。”他说完就退进阴影,身影很快消失。
高台恢复热闹。
有人在画设计稿,有人在试穿校服原型,还有人在争论袖口该用金线还是银线。楚明舒站在原地,看着这一切,手始终没离开储物囊。
命运书签安静下来,但那种被盯着的感觉,越来越重。
她抬头望向书海尽头。迷雾深处,那片废墟岛屿若隐若现。没有动静,也没有声音。可她知道,有些东西正在苏醒。
就像病毒潜伏多年,突然找到了新的宿主。
“你觉得他们能走多远?”萧沉舟忽然问。
她没明白:“谁?”
“那些孩子。”他说,“如果下一秒就有攻击降临,他们撑得住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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