二楼雅座,萧煜、钱多多、平西侯世子几人正坐在一起饮酒。听着楼下那夸张了不知多少倍的描述,几人面色古怪,想笑又觉得有些无奈。
“这都第几个版本了?”平西侯世子咂咂嘴,“我听着都快信了那女子是三头六臂了。”
钱多多摇着扇子,苦笑:“市井传言,向来如此。不过,岁岁小姐当日风采,也确实……嗯,非同凡响。”他压低了声音。
萧煜抿了一口酒,目光有些悠远,并未参与讨论。他的心思,更多还停留在那日的震撼,以及后续的思考上。
而与他们的闲适不同,睿王府书房内,气氛则要凝重得多。
皇甫凛负手立于窗前,望着庭院中的景致,脑海中却不断回放着寂幽山岭中的一幕幕——梁岁岁凭空出现,挥手间逼退强敌,淡然收起月华精粹,轻描淡写送出星辰钢,以及她那深不可测的护卫和神秘手段……
这一切,带给他的冲击是前所未有的。他自幼天赋异禀,地位尊崇,所见所谓天才、强者不知凡几,却从未有一人如梁岁岁这般,让他感到一种源自未知的、深沉的震撼。
他更在思考父皇那句“自有计较”。若是父皇知道了,那搅动风云、引得各方搜寻的神秘女子,就是他颇为倚重的礼部尚书梁胤之女,会作何感想?是会更加重用梁家,还是会心生忌惮?帝王心术,最难揣测。
同时,他也听闻了梁胤主动向父皇请求收回特权之事(虽未应允)。这无疑是梁家表明忠心的举措。一边是女儿展现出惊世骇俗、难以掌控的力量,一边是父亲主动上交权柄以示绝无二心。
这梁家……当真是将“分寸”二字,拿捏到了极致。
太多的信息交织在一起,让皇甫凛不得不深思。梁岁岁的归来,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,激起的涟漪,正在扩散至朝堂、至江湖,至每一个角落。而这风暴的中心,此刻却安然地待在梁府深院之中,仿佛外界的一切纷扰,都与她无关。
他隐隐有种预感,这帝都,乃至整个云煌朝,都即将因为这位梁家大小姐,迎来一场巨大的变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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